“你这是什么表情?”
裴含章微微皱起了眉头。
祝和看四下无人,凑到裴含章身边小声问道:“你不觉得你有什么事应该和我交代一下吗?”
“什么?”裴含章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祝和撇了撇嘴。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谁?我是大夫!还是享誉京城的名医!你觉得阿殊的身体状况能瞒得过我吗?”
裴含章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卖关子。
祝和呵呵一笑。
“我诊过她的脉就能知道她生没生孩子,生过几次孩子,所以,你不打算和我解释一下,你们俩的大儿子是从哪儿来的吗?”
他早上和裴夫人闲聊,听说沈殊玉和裴含章还有个长子,当时心里便有些疑惑。
恰好奶娘抱着裴鹤鸣来裴夫人这里,祝和看过孩子的面相后,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但见裴夫人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祝和便把那一肚子的疑问都憋了回去。
裴含章这才反应过来祝和话中的含义。
他早已把鹤鸣不是他亲生骨肉这件事忘在了脑后,因此没想到这件事会在这个时候被祝和翻出来。
“干嘛,想拿这事要挟我啊?”裴含章似笑非笑地问道。
谁知,祝和一脸兴奋地看着他,“你跟我说实话,那孩子是不是杜信芳的孩子?”
杜家的事当初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官兵大肆搜捕一个襁褓中的孩子这件事也惹来诸多非议。
祝和隐约听说最后人没找到,事情不了了之了,再结合眼前沈殊玉与裴含章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这个儿子,他心中便隐隐有了猜想。
见祝和已经猜到了,他又是自己人,裴含章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他点了点头,“嗯,阿殊不远万里从京城把他接过来的,这边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你可别多嘴。”
“我是那种人吗?”祝和轻蔑地横了他一眼。
“这世家豪门里有多少秘辛都是过了我们这群医者耳朵的,可你什么时候见药庐的大夫到处传谣了?我们也是讲道义的好吗?”
他鼻子里哼了一声,继续往下说。
“再说了,信芳好不容易留下这一息血脉,我要是拿这孩子的命去邀功请赏,我还是人吗?我师父知道了能从棺材里钻出来抽死我……”
裴含章知道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只好给祝和行了一个大礼赔罪。
“刚刚是我言辞不当,还请祝兄不要放在心上,多谢祝兄救我了妻女两条命。”
祝和刚刚本就是在说玩笑话,见他如此郑重其事,赶忙扶住他。
“咱们之间何必客气?对了,既是故人之子,等你有空再带我去见见他吧,我早上就匆匆忙忙看了那么一眼。”
“好。”
与此同时,由于在与草原的交战中屡屡落在下风,与云州相隔万里的京城掀起了一场疾风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