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的配菜中,除了一盘鲜嫩的白菜、一盘翠绿的油麦菜以及一盘营养丰富的菠菜外,其余皆为各式各样的肉类。陈经理审视了一番,暗自估量自己最多能享用三盘,再多便力有未逮。然而,张天昊却截然不同,他动辄便是两盘肉起步,食欲之旺盛,令人咋舌。
“浩子,你这次回国,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打算呢?”陈经理好奇地问道。
张天昊微微一笑,答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咱们大陆这边有什么政策。我在国外读的是艺术学校,主要学的是美术,对其他国家的政策还算了解。而且,我干妈是教美术的,我对这个领域也比较感兴趣。”
他顿了顿,又解释道:“我之所以吃得多,是因为在美国的时候养成了习惯。那时候练武,几乎每顿都要吃肉,可以说是无肉不欢。现在回国了,还不太清楚国内的饮食习惯和配置。陈哥,你这地方我能常来吗?至于具体工作嘛,就像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看缘分吧。”
陈经理听了最后一句,虽然觉得有些意味深长,但并未深思,便爽快地答应道:“没问题,你可以经常来,我这里不需要票。”
“那好,以后就要多麻烦陈哥了。”张天浩感激地说道。
“哎,都是自己人,别客气。”陈经理热情地回应道。
他们边吃边聊,张天浩的档案此时已经摆在了各个部委的桌上。陈经理是通过一个老领导得知这些的,他在谈话中听到了一些关于张天浩的风评,心中不禁有些疑惑。按照现在的国情和京城百姓的生活标准,一个人平均一天的生活费不过五毛钱,而张天浩一顿饭就要花费二十元,这样的消费水平,哪个工厂或部门敢要他呢?
酒足饭饱之后,张天浩对陈经理提出了建议:“陈哥,你这里虽然是顶级餐厅,但菜单的设计还有待改进。你可以把厨师做过的菜用彩色照片拍下来,做成相册,并标上价格,这样顾客看着会更舒服。”
陈经理闻言,点头表示赞同:“这个建议不错,我会向上级反映一下,试试看。”
接着,他又问起了张天浩的兑换方式,张天浩回答说是按照官方的汇率来的。陈经理听后,称赞道:“行,敞亮!”
饭后,二人将张天浩送回房间。陈经理将他所了解的情况全部上报,而小梅也将整个过程写成了书面报告。张天浩心中暗自好笑,因为他知道这件事一定会被上报,但他并未做什么亏心事,所以也无所畏惧。
在西边的一个四合院里,几个老头老太太正聚在一起,密谋着如何夺取张天浩家的房子。其实,这一切的根源还要追溯到解放前的一段往事。当时,岛国投降后,张天浩和父母逛街时遭遇了绿军的调戏和父亲的被打伤。年轻气盛的张天浩冲动之下失手打死了人,家人为了避难,便将他送到了美国干爹干妈那里,而其他家人则躲到乡下过了几年苦日子。
建国后,他们才回到四九城,却发现房子已被他人占用。虽然政府给了一些补偿,但房子已经无法收回,只能以每月一元的租金租给别人住。张天浩的爷爷便托人找关系,安排张父去轧钢厂上班,并重新盖了几间破败的房子,装饰得古色古香。因此,张家的房子在四合院中显得格外豪华,而其他住户则只能住在毛坯房中。
这座小院位于中院和后院之间,向西开有一个月门。进入月门后,便是一座精致的小院。院内绿树成荫,亭台楼阁,分外幽静。小院三面各有一间房,小门两边也各有一间。每间房都宽敞明亮,平均一间就有八九十平方米。而小门两边的房间也各有五十平方米。大人们住在北屋,西边住着两个女儿。进入小院门左右各有一间房,分别是两个儿子的住所。南边的一间大房则是大儿子的卧室。厨房位于西北角,而厕所则在西南角。其实东边也有一个厕所,不过被隔离成了另外一个大院。
张天昊的母亲李云花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她过去一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从不会去争强好胜。因此,她也不会精打细算地过日子,家里的吃喝用度都是随心所欲的。说实话,他们家里并没有存下什么钱。
然而,这一个月来,那几个老头老太太却总是在一起商量着如何夺取张天浩家的房子。虽然四合院里住着二三十户人家,但平均每人合到的面积不过五六平方米。有的人甚至没有房子住,只能挤在一间屋子里。因此,他们对张天浩家的豪华房子充满了嫉妒和贪婪。
不过,他们虽然心怀不轨,但却一直没有付诸行动。因为张天浩的三弟是个街溜子,初中辍学后便在社会上混,认识了不少混混。大家心里都清楚,出头的椽子先烂,所以尽管私下里议论纷纷,却没人敢轻举妄动。
李云花心里跟明镜似的,她早就从二儿子那里得知了这些情况。虽然心里着急,但她也知道没办法,只能默默地给三儿子钱,让他在外面混得开些。三儿子也听话,没事就拉着一帮朋友来家里吃饭,其中还有几个是当初躲避战乱时那个村子里的人,从小就会打猎,偶尔还能弄个野味回来,让大院周边的人都馋得直流口水。
午后时光,我吩咐小梅请来裁缝,为我量身定做几套合体的衣物。量体裁衣之后,裁缝告知我需到店中自取成品。夜幕降临,我照例前往餐厅用餐,却从经理口中得知陈经理午后便未再露面。回到房间,我从私密空间中取出三十万美金,轻轻置于桌上,随后沐浴更衣。浴后,我悠闲地打开房间内的收音机,调节频道,刹那间,一阵京剧唱腔传来,清脆响亮:
“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未曾开言我心好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哪一位到南京转,与我那二郎把信传:就说苏三把命断,来生变犬马我当报还。”
这京剧唱腔韵味十足,颇为动听。
殊不知,仅仅一下午的时间,张天浩的事情便在四九城内传得沸沸扬扬,有人欢欣鼓舞,有人则黯然神伤。那位接收张天浩的领导,手持档案,面带愠色地回到家中,坐在客厅中闷闷不乐。夫人见状,关切地询问:“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抢人没抢到?”
“抢什么抢!这是个绣花枕头,没人要才打发到我这儿来了。”领导没好气地回应。
“这怎么可能?那小子从小就有神童的称号,怎么会是个绣花枕头呢?”夫人难以置信地问道。
“他确实是出国留学了,但学的是美术,其他科目一概不及格。”领导解释道。
原来,国家为了张天浩,不惜花费巨资,将他的学校档案和试卷全部复制并运回国内。谁知,他竟是个街溜子,还是个有文化的街溜子。
“我能看看档案吗?”夫人请求道。
“看吧,这不是什么秘密,其他部委也都有。”领导无所谓地说道。
夫人打开档案,边翻阅边说道:“我接触过张老爷子,他是位文学大师,他的孙子绝不可能是平庸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