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世,专家天天说中国人要少吃糖,不健康。
但是在这个时空60年代,甜这个味道是多少中国人梦寐以求都求而不得的东西啊!
多少地里刨食的农民,这辈子都没吃过一口糖。
多少姑娘这辈子唯一吃一口糖就是在自己的婚宴上。
如张一山所说,吃糖在这个年代代表着一种权力。
甜,人类永恒的追求。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招待所双人间的房门被敲响。
“请进。”一名战士走了进来敬了个礼:“张同志,夏同志。轧钢厂电报。”
战士将电报交给两人后就出去了,两人迫不及待的拆开信封。
夏雨拿起电报开始读:“张、夏二人,从收到电报即刻起,立刻阻止尔滨第一食品厂的第四、第五膨化食品车间的投产。”
“将厂房进行封闭式改造,同时为铺设暖气做预先改造。”
“轧钢厂以研发出一种全新制糖工艺。尔滨第一食品厂对苏联外贸订单压一压,让其他车间增加产量,人歇机器不歇。”
“食品厂第一要务要投入到制糖车间上来。生产一种全新的淀粉糖浆。其意义即为重要。不日所里将派遣专家前往尔滨,同时所长也将一并同行。”
“要向尔滨食品厂说明制糖的重要性,争取制糖车间的改在在十天内完成。尽快生产出第一批糖浆。同时着手准备置办更多的制糖车间。”
“以三年为一期,第一期计划下哈尔滨第一食品厂要在三年后达到淀粉糖浆生产量为……”
夏雨念到这里突然梗住了,好像喉咙里卡了什么东西一样,他双眼瞪的天安门的狮子一样圆。
张一山不耐烦道:“你干嘛念了一半不念了?三年后尔滨食品厂生产多少糖浆?”
夏雨缓缓转头,速度像是一个上了锈的机器人,他用一种不可置信且疯狂的语气缓缓说道:“一百万吨……”
“多少?!一百万吨?!”张西北跌坐在地上颤颤巍巍不可置信的看着张一山和夏雨。
要说张西北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主了。
但是听到这两人说的话,他依旧是震惊的一个踉跄摔倒了。
他顾不得爬起来,直接问两人真伪。
孙一山和夏雨连忙拉起这位老厂长,然后夏雨说道:“对,一百万吨糖浆,糖浆不是糖。是糖水饱和溶液。三百公斤糖浆大约含有单晶糖180公斤到二百公斤。”
“乖乖,一百万吨,那也有六十多万吨糖啊。”张西北从地上爬起来后依旧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在喃喃自语:“乖乖,不得了啊。”
“我这里有全国产糖的资料。”作为一名食品厂厂长,张西北对食品类的资料也是收集的很完善的,他说道:
“1949年我国产糖量为20万吨。在全球国家中,产糖量排在第二十六位。”
“今年,国家新建了几个制糖厂,还有地方上也有小型的制糖作坊。我们1950年糖产量大约在25万吨到28万吨之间。主要是小作坊的数据不好统计。但是预估就是这么一个数了。”
“乖乖,年产量一百万吨糖浆,六七十万吨糖啊。我这一个食品厂要生产三倍于全国的白糖?”张西北想想就眼晕。
按说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
当年伪满洲国的时候给日本当面粉厂厂长,不过张西北极度厌恶日本人,那时候就和抗联勾勾搭搭算是个地下党了。
提供了很多情报给抗联,让抗联去截日本人的面粉车。后来解放战争时期,张西北直接入党就和东野掺到一起去了。
为东野管理生产面粉和粮食的工厂。解放后哈尔滨成立食品厂,就把他给调过来当第一任厂长了。
五十岁的张西北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啊。
战争年代和小日本斗智斗勇都过来了,但是他现在却很发憷。“这么多糖浆,厂里的密封罐和仓库都不够用啊。”
“车间怎么办?”
“还有地皮。”
“还有工人。”
“糖要怎么运啊。”
“从哪儿扎糖啊?”
张西北走来走去,嘴巴里念念叨叨的就没停过。
他的问题很多,但是孙、夏两人却无法回答。因为很显然,基地里弄出来的这种形式制糖的方法是保密的,他们出来的时候还没有,所以他们现在也不知道。
但是既然能发电报来说,三年后让哈尔滨第一食品厂年产淀粉糖浆一百万吨,那么基地必然是有什么把握的。
所以孙一山开口道:“张厂长,上面既然有了安排,那我们也不用去顾虑什么。
上面必然有技术下来支持的,过两天技术专家就到了。我们还是先赶快把第四和第五车间改造的事情搞起来吧。”
“哦,对对对!”张西北一拍脑门:「先把基础搞起来。剩下的事情就等专家来吧。」时间进入十二月,东北大地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
嘟——一声汽笛划破了林海雪原的宁静。
一列漆黑的蒸汽火车冒着炙热的浓烟,如巨兽一般奔驰在苍茫大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