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半夏轻嗤一声,“女子以夫为天,我既已是淳王的人,自然一切要以淳王为先。”
她又不傻,若淳王能登上皇位,她即便做不成皇后,也能混上个贵妃,再不济也是妃位。
三年前随姜妧姎在宫里住了一段时间后,她越发觉得天潢贵胄与平民百姓简直云泥之分。
见过世面的鸿鹄,又如何甘心再回去做麻雀。
她要做人上人,又怎会再甘愿回金陵嫁那小小的商户之子?
虽然这商户之子,有几分才学,将来有很大概率考上科举,那又怎么样呢?
考过了科举,没有出色的家庭背景,背后无人扶持,还不是得从七品小官做起?
哪里像淳王,生来就身份尊贵!
她自认为容貌不比姜妧姎差,也不比宫中的妃嫔差,她们可以,凭什么她不行?
姜妧姎能给她什么?她的优越感和不值钱的同情心么?
主仆二人正说着,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进来了一位姿容艳丽,又不失英气的红衫女子。
红衫女子看到屋中的苏半夏,脸上闪过一丝疑惑,“这位姑娘,我们可曾在哪见过?”
苏半夏看到她,脸色却闪过几丝慌乱,随即把脸拼命地扭到来人看不清的角度,才说道,“我初来上京,不曾见过姑娘。”
英气的女子冲苏半夏拱拱手,“既如此,便是鹿竹唐突了。”
“鹿竹,我定的是天字一号房,你跑天字二号房干嘛?”
又来了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在打趣那名英气的女子,听鹅黄色衣裙的女子话的意思是英气女子跑错了包房。
“南烛,我怎么记得你跟我说的就是二号房啊?”
“好了,好了,别争执这些有的没的了,快跟我去隔壁吧,别打扰别的客人用餐。”
穿鹅黄色衣裙的女子把英气女子拉走了,临走前还意味深长地看了苏半夏一眼。
这一切被藏在隔壁天字三号房的姜妧姎看得一清二楚。
聚香斋设计独特,天字房中都暗藏隔间,能看到隔壁房间的动静。
鹅黄色女子是蒋南烛,英气女子是谢鹿竹。
姜妧姎托蒋南烛帮忙,今晚请谢鹿竹在聚香斋吃饭,还给谢鹿竹提供了错误的房间号。
她这么做,就是为了让谢鹿竹和苏半夏见一面,她想看看谢鹿竹对苏半夏的存在知道几分。
方才她二人的表现,姜妧姎基本认定苏半夏是见过且知道谢鹿竹的,而谢鹿竹对苏半夏和淳王的关系未必清楚。
知道了这些,下一步她才好安排行动。
与苏半夏见面结束,姜妧姎命人把苏半夏送去客栈休息。
而她自己则坐上了自己的马车。
马车里,沈度、容予、随风已等候多时了。
随风依然被五花大绑着,神情悲怆而呆滞,整个人身上笼罩着淡淡地死感。
沈度与他面对面,容予此次却毫不客气地坐了主位,仿佛这是他的马车一般。
姜妧姎犹豫了一下,准备坐到沈度旁边。
谁知她屁股还没挨着座位,就感觉腰间一股大力把她带了起来。
竟是容予,容予居然当着沈度和随风的面就把她抱了起来,塞到了他旁边的位置上。
“你!”姜妧姎羞得脸都红了。
这人越发没脸没皮,还未成婚,就牵她抱她,她明明跟他说过了,不与他有夫妻之实的。
不过奇怪得是,她竟不是很排斥他的触碰。
前世,她的身体很是排斥容齐,若不是念着是夫妻,别说容齐不愿意碰她,她还不愿意让容齐碰呢。
容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公主,臣气量小,善妒,以后容易引起旁人误会的举动,您还是少做为宜。”
“否则别怪臣唐突了公主。”
“容予,你放肆!”
还未成婚,居然敢威胁她,姜妧姎气得脸都红了,平日是不是太给他脸了,让他忘了自己是堂堂长公主。
“放肆?待你我成婚后,臣还会有更放肆的,臣只是提前让公主习惯!”
对他俩这种打情骂俏的斗嘴行为,沈度挠挠头,望着天花板。
此刻他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他倒宁愿自己像随风一样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