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姎儿这绣工真是精湛,为夫甚是喜欢!姎儿什么时候给为夫绣一件锦袍?”
容予装作没听到姜妧姎的问话,只顾左右而言它。
“夫君怎么知道我的乳名叫念念?”
看到容予无视她的问题,好奇心作祟下,姜妧姎又问了一遍。
看着姜妧姎一副一无所知的模样,容予磨了磨牙。
这个小没良心的,你只记得你在金陵有个邻居叫苏半夏。
却忘了还有位墨白公子在你隔壁住了半年。
这么多年,我从未有一刻忘记过你,你却已经把我抛在脑后。
你救过我的命,我为你打过架;你为我跳过舞,我为你抚过琴;你带我去过黑市,我带你逛过南风馆。
我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你却转头把我忘了。
我在你心中就没有丁点地位?
想到这,容予对着姜妧姎露齿一笑,“你猜?”
“是贵妃娘娘告诉你的?”姜妧姎想了想,问道。
姜妧姎这个名字是她还未出生时,景帝就为她起好的。
所以入宫后,不论是景帝、沈后还是太后,都只唤她妧姎。
她以为姜念这个名字已经被人忘记了。
容予搬了把椅子,坐在姜妧姎旁边,边看她刺绣,边否认道,“阿姐怎么会告诉我这些?”
听到不是容贵妃说得,姜妧姎歪着头想了想,摇头道,“夫君就不要打哑迷了,我想不出来。”
容予看着姜妧姎一脸迷茫的模样,哀怨道,“姎儿就不觉得为夫同你之前认识的人相像?”
四年前父亲的继室徐氏刚死,尸骨未寒,定国公容安就要将外室林氏接进府做填房。
论正理,父亲娶妻他原无权干涉。
只是父亲娶旁人也就罢了,偏林氏是害得他母亲抑郁而终的元凶,他怎能同意让她进门。
无论多么言辞激烈的反对,父亲仍是一意孤行。
于是他告了长假,去了金陵外祖家散心。
初到金陵时,他住在外祖薛家本宅。
金陵虽远离上京,但民风开放,女子行事作风之大胆比上京有过之而无不及。
很快慕名而来,只为一睹郎艳独绝,世其无二的容予容公子风采的人群纷至沓来,令他烦不胜烦。
于是他给自己起了墨白公子的名号,又为自己定做了银色月影迷踪重明鸟面具遮面,搬去了薛家位于荷花巷的一处别院,才偷得一丝清静。
同之前认识的人相像?
听到容予的提示,姜妧姎又绞尽脑汁地想了想。
以容予的长相之出众,自是让人过目不忘。可她不记得她之前同他有过接触啊?
姜妧姎摇摇头,“想不起来!”
容予心道,彼时他虽戴了面具,但他自认为一个人的身形、气质和声音是很难改变的。
他从未刻意在姜妧姎面前遮掩什么,可姎儿还是想不起来他,可见是将他忘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