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花溪来得空当,不如叫这对老情人先见见面,省得待会装不认识!
观霜是被护院们抬上来的,昨日她刚受了容予的一百仗,若不是容予交代了不要把人打死,她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看着担架上的观霜面容惨白,气若游丝,宋敦儒周正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忍。
这抹不忍,很快一闪而逝。
他并未同观霜说话,真将观霜当成了陌生人般。
“观霜,你仔细看看,你旁边跪着的这位可还认得?”
观霜费劲地将头转过去,看到宋敦儒的那一刻,她面露惊慌,拼命地用衣袖遮住自己的脸,不让宋敦儒瞧见她最狼狈的模样
姜妧姎看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女子总是希望将最美的模样展现给情郎。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观霜都背叛了她,可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观霜对宋敦儒的心意却是绝不掺假的。
“观霜,宋敦儒说他与你已经一刀两断,再无瓜葛,此事你可知晓?”姜妧姎硬着心肠问道。
观霜眼中划过一抹不可置信,随即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虚弱道,“知晓,自奴婢进了国公府,便事事以公主与驸马为先。奴婢与宋郎早已恩断义绝!”
见观霜还在为宋敦儒遮掩,姜妧姎也不勉强,她凉凉道,“宋敦儒说他已经定了亲,很快要娶未婚妻过门。”
“虽然你们都说你们同对方再无来往,可是明明一个多月前,你们还胆大包天的在宫中私会。”
“不过一个多月,宋敦儒便要另娶她人了,观霜你就不好奇宋敦儒同他的未婚妻是什么时间勾搭上的吗?”
姜妧姎虽没有直说,但是话里的意思是宋敦儒移情别恋的速度太快了,恐怕当初还和观霜好的时候,就同未婚妻勾搭上了,脚踩两只船。
观霜听明白了姜妧姎话里的暗示,本就惨白的小脸,更是白的跟鬼一样!
“奴才,奴才是在观霜被送给驸马做通房后,才定的亲。”宋敦儒期期艾艾道。
“若真对观霜有情,她被本宫送给了驸马,你不想着如何救她,不想着你们往日的情分,转头就同别的女子定了亲,可见心里是没观霜的。”
听到宋敦儒否认同观霜好的时候就同未婚妻勾搭上,姜妧姎话风一转,又将矛头转向宋敦儒对观霜是虚情假意。
总之好话赖话她全说了,让宋敦儒辩无可辩!
“公主,昨日之事,是奴婢一人所为!要杀要剐,奴婢绝无怨言,您又何苦为难宋郎?”观霜哽咽道。
她逃不过了,自漪兰殿那夜之后,向来性子绵软的长公主跟变了个人般,处处针对于她。
除了漪兰殿那夜同宋郎私会一事,她欺骗了她,别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公主厌恶,先是在明知自己有宋郎,且与宋郎有夫妻之实的情况下,将自己送给了容世子做通房。
在自己将对容世子动了心思,想做好他的通房时,身为她的前主子,长公主不帮她就算了,还处处提携绿腰。
她不懂,她到底哪里让长公主不满意了!
若不是长公主霸占着驸马,绿腰又因擅自爬驸马的床,被驸马责罚到再不敢有非分之想,她也不会将心思调转回宋郎身上。
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能让公主成为上京的笑柄,完成贤妃娘娘的嘱托,届时贤妃娘娘自会助她假死脱身。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长公主偏偏有孕了!
是她大意了,她该先找机会给公主下麝香和藏红花的。
如今她逃不过了,又何苦拖宋郎下水!
她为了宋郎而死,她想宋郎定会惦记她一辈子!
“为难?”姜妧姎笑笑,清冷的声音中夹杂了丝不可言说得嘲讽,“本宫总要弄明白此事都有谁参与吧?”
“公主,奴婢说过了,昨日之事,是奴婢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观霜坚持道。
\"一人所为?本宫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带上来!”
姜妧姎一声令下,一个被五花大绑的护院被带了进来!
“本宫问你,是不是你在中间帮观霜传递消息?”
见到那个护院,观霜和宋敦儒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慌乱了!
“不,不是他,我不认识他!”观霜惊慌道。
“本宫问你了吗?”姜妧姎厉声道。
“本宫不打无准备之仗,既然捆了你来,便说明本宫手里有充足的证据,你好好想想,是要说实话还是继续帮他们遮掩?”
“若是实话,本宫可饶你一命!若是还不老实交代,罪加一等,祸及家人!”
那个护院慌乱了,“回公主,是宋敦儒让奴才给观霜传递消息的。他说他只是想问问观霜在府中过得怎么样?奴才也不知道他们竟是在背后谋划着要害公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