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又抬起头看了苏瑾月一眼,没好气道:“受伤的将士,就没几个不发热的,你问这些作甚。”
“是最近才开始有的症状,还是之前就有了?”
“之前便有,只不过症状较轻……”老周执笔写药方的手一顿,抬头重新打量苏瑾月,“你会医术?”
苏瑾月刚想要开口,营帐的帘子就被人从外头掀开,“她会什么医术!我看就是想来装模作样地关心一下将士们,好回京城的时候沽名钓誉!”
白映雪走进来,不屑地看向苏瑾月,“这里可不是京城,少将你在京城的那些手段用到军营里来!”
她毫不掩饰自己对苏瑾月的厌恶,“你们这些京城来的娇小姐,除了吃喝玩乐,还会什么!”
苏瑾月也不和她客气,转身对她冷冷道:“井底之蛙,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吧!”
“你说什么?!”白映雪没想到苏瑾月还嘴。
苏瑾月道:“你的眼界就那么小,我也不指望你能说出多么中听的话来。”
“你们京城来的娇小姐,就是这么粗鲁没规矩的吗!”白映雪道。
苏瑾月笑了笑,“你是在说你自己吗?我初来乍到,好像从没惹过你,可你三番四次讥讽于我,难道我就不能反驳?”
她一步步走到白映雪面前,看着她的眼睛道:“若今天我因为你的话羞愧地哭出来,你又该说我是京城里来的娇小姐,话也说不得了。”
“如今你不占理,又说不过来,反过来开始讥讽我没规矩,那我请问这位小姐,我到底是该有规矩还是没规矩?”
苏瑾月字字句句说得铿锵有力,白映雪看着她的眼神,硬生生向后退了两步,“你……你这就是巧言令色!就是……就是花言巧语!”
“我们这些在边关的粗人,怎么会说得过你这样的女子!”
苏瑾月目光冷然,“我是什么样的女子,不需要你肆意论断。”
老周放下手中的笔,朝着两人看去,“白将军,苏小姐,你们若是要逞口舌之快,还是从营帐里出去吧。”
“这里都是需要休养的伤员,你们在这里吵嚷,只会有碍他们休养身体。”
王校尉道:“是啊苏小姐,受伤的将士们你也看完了,你和萧小将军一路来舟车劳顿,我先带你去营帐歇息吧。”
“赶紧出去吧。”白映雪道:“别在这里碍事。”
她说完对老周道:“周郎中,药方给我吧,我去城里药铺抓药。”
“我上次去过了。”老周摇了摇头,“现在军饷也有些不够,需要的草药又多,城内多家药铺都不肯赊药了。”
白映雪激动地一拍桌道:“他们也实在是太过分了些!咱们在前头征战,还时不时为了百姓,他们却连这点药材都不肯赊给咱们!”
“也不怪他们。”老周道:“这些时日,受伤的将士实在太多,药铺也是入不敷出,一家老小也快吃不起饭了。”
听到老周这样说,苏瑾月看向他问道:“这城中还有几家药铺开门?”
“只剩两家了。”老周道。
白映雪丝毫没有顾虑到药铺老板,直接道:“我去带上些人,去药铺借些药回来!其他的事,你不用管了!”
听出白映雪的意思,苏瑾月抬手将她拦住,“你不是去借,是想带人去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