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你聋了吗?”面罩男怒吼着猛地踢在了她的肋骨上。 “啊--”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周婷颤抖着蜷缩成一团,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剩下痛苦的喘息声。
“老子问你话,你就得答,否则看老子怎么收拾你!”面罩男伸手抓住周婷的头发,狠狠地撞向墙面。“嘭嘭”两声闷响,她的额头立刻涌出大量鲜血,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绝望的时刻,周婷终于发出了哀求:“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可以给你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钱?算个屁!有钱就了不起吗?老子不稀罕你的钱,我就是要你的命!”面罩男不屑地说。
“求求你,别杀我,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周婷的脸上混合着泪水和鲜血,面容因痛苦而扭曲,仿佛一个受尽折磨的女鬼。在极度的恐惧和剧痛中,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女儿和母亲的笑容,此刻,活下去成了她唯一的念想,所有的尊严与骄傲都已不再重要。周婷如同一条丧家之犬,匍匐在面罩男的脚下,嘴里不断重复着求饶的话语,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为了家人,为了自己,她必须活下去,无论代价是什么。
“他妈的,有什么了不起?你以为人大代表就能高人一等了吗?到头来还不是一样要死。老子活够了,就是要拉上你一起陪葬!”面罩男愤怒地一脚踢开了趴在脚边的周婷,拉过一张凳子坐下来,“我警告你,别再哭了,吵死人了!再哭下去,我现在就让你永远闭上嘴!”面罩男不再掩饰眼中的杀意。
周婷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她咬紧牙关,不想在这个时候激怒他更不想就这样轻易地丢了性命。头脑渐渐冷静下来,想起面罩男刚才所说的话, 刹那间,后背升起一股凉意,她意识到这个男人知道她的情况,这是一起有预谋的绑架案!到底是得罪了谁,要将她置于死地?
周婷抹了一把脸颊上的血痕,现在不是沉溺于恐惧的时候,她必须找到生存下去的方法。这个男人似乎对富人和权势者有着深深的厌恶,她只能智取。
市局会议室里,赵钰刚和民警们一起深入研究了周婷失踪前后的活动轨迹。
“周婷的社交圈相对简单,主要是同事、同学和发小。我们询问了她的一些密友, 得知周婷多年来一直保持着良好的人际关系,几乎没有与人结怨,除了那起弘毅集团总经理性侵幼女案,她确实与人结下了梁子。”听着汇报,赵钰刚不禁回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那时候周婷还很年轻,有着一股不屈不挠的冲劲。她曾伪装成酒店旅客,用针孔摄像头拍下了弘毅集团总经理强行将两个女童拉进房间的画面。那次行动后,周婷遭遇了一连串的意外事件,所幸有公安机关的介入,赵钰刚作为保护组组长与她接触了很长一段时间。想起这位嫉恶如仇的女人,赵钰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究竟是谁绑架了她?
接着,一名民警汇报了视频监控和通话记录情况,遗憾的是,并未发现可疑的线索。赵钰刚也认真研究过周婷的通话记录,除了最后一个电话有些蹊跷外,其余均无异常。然而,由于该电话号码是临时卡,仅使用过一次,难以追踪到其他信息。赵钰刚默默思索,周婷的手机信号在远离市区的高速公路上突然消失,无疑是嫌疑人有意为之。结合周婷已经失踪了四天,且至今无人提出赎金的情况来看,这起绑架案显然是早有预谋,周婷与嫌疑人之间可能存在着不为人知的仇怨! 为了揭开这层迷雾,赵钰刚决定从十六年前那起性侵幼女案着手调查,或许这个案子与周婷的失踪有着直接或间接的联系。他走进档案室,查阅卷宗,无意中看到了“郭磊失踪案”,这是五年前由他主办的一起失踪案,至今记忆犹新。
五年前,一个秋日的傍晚,郭磊接到电话后离家外出,从此便杳无音信。当时他在本市经济学院当老师,刚四十出头便已评上教授职称,正值事业上升的黄金期。他为人随和,从未与人发生过争执。郭磊的失踪让家属悲痛欲绝,多次到市局讨要说法,市局领导安排赵钰刚接手此案。因此,他对案卷中的细节了如指掌。 他记得郭磊的家属曾提及,失踪当天,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到家里清洗油烟机,而那天恰好郭磊在家。这个细节虽然微不足道,但在赵钰刚的心中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赵钰刚小心翼翼地将案卷放回原位,默默思索,这两起失踪案之间会不会有某种隐秘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