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现在啥也不管,反正俺的命就交给老大了。以后老大叫俺干啥俺就干啥,实在躲不过去,俺二牛也要第一个跟他们拼命!”
“二牛,你的心意哥哥明白。放心吧,事情还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我岂能轻易拿兄弟们的性命去冒险。”
“老大,你可是想到了什么对策?”
“暂时还没有,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不是还有三天时间吗。我心里最少备着两条后路呢,放心吧。”
“那我们现在应该干什么呢老大?”
“当然是吃胡饼了,别浪费啊。你们都吃饱了吗?我反正还饿得慌呢。”
“……”
三人无语。
“你们看着我干嘛,是不被我英俊的外表,和处变不惊的王者风范所倾倒,一时迷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三人低头吃胡饼。
“……”
阿鸡无语。
就着胡饼喝着酒,吃饱肚子的满足感,堪堪抵消了阿鸡身体上的疼痛。
随着酒意渐渐上涌,阿鸡的思路反倒是越来越清晰。
“哥几个,焦大这边的事暂且一放,当下最紧要的还是先报了这鸡腿之仇。
吃完饭咱们就抓紧时间睡觉,三更之后我另有安排。”
“诺,老大。”
三人齐声答应。
阿鸡吃饱喝足,独自站在桥上静静地眺望着远方。
夜幕笼罩下的雒阳城犹如一尊沉睡的巨兽,庄严而又令人敬畏。
城郭内外已然陆续闪烁起点点微光,月色也明亮了起来。
花灯节,开始了!
今晚的雒阳城,必定会热闹非凡。
雒阳县寺
正堂之上,将作大匠周忠手抚长髯,温文儒雅,此刻正盯着面前的诏书皱眉沉思。
身旁另有一人略显年轻,也是丰神俊朗,一表人才,正是雒阳县令周异。
不同于周忠的冷静,此时的周异却明显有些烦躁不安,在堂内来回踱步。
“二弟,你能否消停会,别再走来走去了可好?”
“大哥,我心下不安哪。此事极为棘手,一个处理不当就容易丢官下狱,连累亲族,我怎能不着急啊。”
“遇事不慌,处事不惊,临危不惧,泰然自若,是为官者基本的修养。
你连这点都做不好,在这豺狼当道,尔虞我诈的帝都里如何能让为兄放心。”
“唉,大哥教训的是,小弟知错了。”
周异虚心受教,只得耐下性子坐在一旁等待堂兄周忠决策。
“二弟,这份诏书我已详阅,不知你对此诏是何看法?”
周忠将面前诏书缓缓卷起推到一旁,诏书之上正是中常侍张让编纂的,有关今日天现异象的说辞。
“大哥,这次异象来得甚是诡异蹊跷,我翻遍典籍一无所获。
然小弟窃以为此异象绝不会如那阉竖所言,乃是什么千年凶煞降世所致。
似咱们堂堂一班社稷之臣,岂能相信他这般假托鬼神的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