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温时晏面前。
温时晏被笑红了脸,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头上的大松鼠赶走,然后气呼呼的看了云峥一眼,快步往前跑。
云峥收敛了笑,但是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
他怕温时晏跑得太快会受伤,所以也加快了脚步。
两人和裴褚翊的距离越来越远,就好像他们两个和裴褚翊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般。
他们三个不是最后到的,但绝对是最吸引人注意的。
原因无他。
单纯的因为他们三个面前的猎物是最多的。
遥遥看去,能看见一地的蓝羽绿羽,而温时晏所用的红羽,一个没看见。
但是温时晏一点都不慌,因为所有的猎物都堆在了他的面前。
狩猎分组规定,谁猎到的猎物就放在谁的面前。
所有人都看的出是云峥和裴褚翊联手将温时晏这个小废物送上了第一的宝座。
皇上对两人的识时务也表示很高兴,当即就问温时晏想要什么。
“父皇,他们都有大弓,就只有我是小弓,我也想要个大的!”
温时晏充满孩子气的话让瑾皇笑的脸上的褶子都少了。
“好好好,父皇和你这样的年纪,先皇曾送了朕一把象牙龙筋弓,朕就送给你了!”
温时晏不知道这弓的价值,只知道得了赏赐十分开心。
他也有大弓了!
可是场中其余人的脸色却是齐齐一变。
因为这弓,不仅是先皇所赐,如今的瑾皇更是用这把弓在崇武门射杀了前太子。
也就是裴褚翊的父亲。
各色各样的视线落在裴褚翊身上,有怜悯,有幸灾乐祸,更多是戒备。
他们都想看看裴褚翊会作何反应。
裴褚翊只是垂着头,仿佛根本不知道还有这段渊源。
他的举动,神态完全没有任何的差错,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死死的咬着牙,强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鲜血顺着喉咙往下咽,如烈酒割喉。
“父皇!”
温时晏上前一步,刚好挡在了裴褚翊的面前,也替他挡住了所有人看过来的视线。
借着温时晏的背影,裴褚翊抬手,将嘴角沁出来的血渍擦干净。
再垂眸间,裴褚翊看着温时晏的背影,心情复杂。
他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只觉得心里某处酸酸胀胀的。
像是冬日里被冻的皲裂的手放在了温水里,痒的让他难以自控。
“父皇,五哥抓到了一只松鼠,儿臣今天被一只胖松鼠砸到了头,我可生气了,但是我没有抓到他,五哥抓的松鼠肯定是那只胖松鼠的亲戚,儿臣……儿臣想要它。”
温时晏一会儿“我”,一会儿“儿臣”的,逗得所有人都在笑。
只有温陵川,恨不得从地上抓起只田鼠塞到温时晏的嘴里。
这只松鼠是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他想送给他的母妃,没想到被这个傻子看见了!
“父皇,儿臣!”
温陵川的话还没说完,瑾皇抬手就打断了他。
“陵川,你是做哥哥的,要照顾弟弟。”
一句话,就算温陵川有千八百个借口,再不情愿,也只能将松鼠交出去。
这便是君臣父子。
他的父亲是皇上,是所有人的君主,他的兄弟们只能敬。
可唯有温时晏不同。
对于温时晏来说,父亲就是父亲,可以撒娇,可以耍小脾气,可以随意和父亲要东西。
温陵川从来没有觉得温时晏的脸如今天这样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