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海南后,团风县警方第一时间采集了该男子的血样,火速送检。
在等待结果的过程中,专案组的每一位成员都心急如焚,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终于,检验结果传来,犹如一道曙光穿透阴霾,显示此人正是他们苦苦搜寻了十余年的张宝军。
一开始,面对审讯,张宝军依旧心存侥幸,对于办案人员的提问相当不配合,继续百般抵赖,编造着各种漏洞百出的谎言,妄图混淆视听,逃避法律的制裁。
他眼神游离,说话时语气生硬且充满挑衅,试图从气势上压过审讯人员。
可当办案人员将张玉文和张玉武遇害的照片,一张一张、重重地摆在他面前时,那血腥惨烈的现场画面,仿佛具有某种强大的震慑力。
一直虚张声势的张宝军,在看到照片的瞬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他的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最终,在铁证如山面前,他那伪装的坚强彻底崩塌,缓缓低下头,默认了自己的罪行,为这起横跨十余年的血案画上了一个沉重的句号。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映照着张宝军那张写满沧桑与狡黠的脸。
在铁证面前,他终于放弃了抵抗,开始缓缓交代自己这些年如惊弓之鸟般的逃亡生涯。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思绪仿佛飘回到了 1995 年那个改变他命运的节点。
他说,当年与张家两兄弟那场激烈冲突,彻底打碎了他原本还算平静的生活。
被打伤后,身体就像被恶魔附了体,腰部和关节处时常传来钻心的疼痛,尤其是阴雨天,那种痛仿若千万根钢针在骨头里穿梭,让他彻夜难眠。
这难缠的病根,如同沉重的枷锁,不仅拖垮了他的身体,更让他的生活变得一团糟。
曾经靠体力劳动谋生的他,再也无法承受高强度的工作,失去了稳定的收入来源。
经济上的窘迫、身体的病痛,相互交织,日复一日地折磨着他,让他的内心越发扭曲,对张家的怨恨也如野草般在心底疯狂生长。
2002 年,那场惊心动魄的作案之后,他深知自己捅下了大篓子,警方肯定不会放过他,于是开始了漫长的逃亡之旅。
他不敢乘坐火车、长途客车这些容易暴露身份的交通工具,只能靠着最原始的方式——步行,在偏僻的小道上穿梭,拦截过往的巴士。
每一次上车,他都低垂着头,用帽子遮住大半张脸,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生怕被人认出。
到达一个陌生地方后,他又迅速换乘其他车辆,不断改变行踪,如同鬼魅一般。
就这样,他一路从团风县辗转到了广东潮州。
身无分文的他,在潮州的街头像只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最后实在走投无路,找到了一个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