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心唯一。\"
第四百二十一次。
\"吾心唯一……\"
第四百二十二次。
\"吾心唯……\"
她越说话音越低,眼皮重得直打架。
尉迟晏侧着,露出赤裸的上半身子面向她,听到她的声音没了,还一脸昏昏欲睡的,不厌其烦地伸手抬起她的下颚,凑近吻上已红肿的唇瓣。
将人吻醒才作罢。
楚嫆被亲得喘不过气,强撑着睁开眼,昨晚被他折腾得一夜未眠,浑身酸软无力,只想两眼一闭昏睡过去。
但偏偏他不许,非让自己一直说,三年又加六个多月,有多少天说多少次。
\"本宫真的好困好困,让我睡会行吗?\"楚嫆欲哭无泪,想打人又提不起力气。
尉迟晏轻抚着她的脸颊,满眼柔情蜜意,\"殿下,我只是想让你记清楚你我分别的时日。\"
楚嫆忍一忍二再而忍不下去了,凑到他的胸膛处张口就是咬,没力气打那就咬。
他面不改色,甚至很是欢喜地将人搂紧,几近病态的迷恋和侵占,\"好殿下,算我求你了,能不能留在我身边久一点?\"
怀中人没回应,咬着的皮肉在慢慢松懈,又没动静了。
尉迟晏这次没弄醒她,双手试图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中,不让其再离开,渐渐的也闭眼也进入了梦乡。
再后来是被一阵羊叫声吵醒的。
楚嫆睡眼惺忪地坐起身,床下衣衫凌乱,浴桶带出的水渍到处皆有,瞧见此情景,昨夜那荒唐靡乱的记忆顿时变得清晰。
当下只觉晴天霹雳的头疼,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回头瞧向身侧,幸亏他还在熟睡。
楚嫆双手掰松他的手臂,半掀开丝毯,不经意间瞥见床尾边上的桌子有叠好的衣裳。
身上套着他宽大的里衣,原先的衣服又在地上,湿的湿,烂的烂,压根穿不了。
来不及多想地站起,小心翼翼跃过他去床尾。
岂料正要跨出第二步,就在此时脚踝被抓住!
楚嫆浑身一僵,强颜欢笑地扭头看过去,\"你也醒了?\"
\"本宫睡够了,现在想出去吃东西。\"
尉迟晏坐起身,手顺势摸着她的光洁小腿往上,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手把人强行拉下来。
楚嫆以为他又要来,刚想开口就被尉迟晏抢先一步说了,\"你继续躺着,地上我来收拾,待会吃的也端过来。\"
\"对不起殿下,昨夜我失了理智,把你折腾太久。\"说完还安抚似地亲亲她的脸颊。
楚嫆不免诧然,简直是判若两人。
自己重新躺了回去,他快速穿衣出门。
约一刻后,尉迟晏端着洗漱用具,来回又拿热乎的吃食进来,她在边上吃,他开始认真地四处清理。
楚嫆喝了口温羊奶,回想起昨夜的提到事,\"你说那次的毒酒里是南疆迷情蛊,还是高勒奇阴差阳错搞的鬼?\"
\"嗯,当时你我想置对方于死地,都没有料到。\"尉迟晏拿帕巾擦拭着地板,继续说:
\"事后我问过高勒奇,他说此蛊毒饮下,一旦动情就会双双难以自拔。\"
\"至于解药,高勒奇死活研制不出来,加上蛊毒被喝尽,也无法得知具体成分。\"
\"起初我以为你会跟我一样,久念成疾,但看你这些年……\"他语顿故意延长,委屈又幽怨地看她,不满地述说:\"对我跟可有可无一样。\"
楚嫆吃完手中的糕点,\"久念成疾,本宫确实没你那么严重。\"
\"难不成是因为……\"
尉迟晏埋头苦擦,自艾自怜地低声嘀咕:\"或许是我并非良善之辈,当初的算计利用,又想尽办法死皮赖脸纠缠,时至今日都从未获得过殿下的真心。\"
\"我本不该再奢求什么。\"
\"强扭的瓜不甜,有瓜就不错了。\"
楚嫆还想安慰的,但听他最后这句话,还是没忍住笑出声。
他闻声不敢置信地回看,气得只能咬牙,接着窝囊用力擦地。
楚嫆吃好,尉迟晏也收拾完了。
换上准备的衣裳,简单梳妆完毕,她挽住他的手臂,\"好了莫生气,你带本宫去找高勒奇,我替你讨回公道。\"
尉迟晏一脸怏怏不乐,还是带着她出门。
外头这会子已过正午,青黛等人也不知去了何处,索性两人没顾,他寻了马车乘坐着去。
楚嫆坐在车辕边陪他一起驱马,好声好气地哄,说了一堆肉麻情话,这才让他慢慢展露笑颜。
行驶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停在一处种满草药的圃院门前。
木板简易围的小院,里头毡房的大门紧闭。
尉迟晏下车就直接进去,推门而入,里面果然没人。
楚嫆环看院中,\"不在家,要不去附近找找?\"
\"嗯。\"
两人兜兜转转绕了好大一圈,终于在不远处的林木中瞧见了人影。
高勒奇今日运气好,采了一箩筐野菇,想着回去炖汤喝,怎料一个转身迎面瞧见俩\"活祖宗\"。
不带一丝犹豫地拔腿就走。
\"再敢走三步,你院中的草药必将成为燃火的干草。\"
阴恻恻的话音一响起,高勒奇倏然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