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说,就算能稳住如今攻势,可迟早也会显露弱点,到时被打得丢盔卸甲,兵败如山倒,更无翻身可能。
霍砚深几句话点通经络,但并未大动干戈,只稍稍训斥,让他们重振旗鼓再来一次。
管理层本以为大难临头,可霍砚深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态度,又让他们再次坚定信心,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关闭视频,霍砚深将目光转向她。
“怎么回来了?”
程玉恍惚,固然见过他挥斥方遒模样,可如今看到,依旧会沉醉。
她回过神,回禀,“刘姨去照顾,明徽姐让我回来。”
霍砚深轻轻嗯一声,不多说。
程玉端着托盘,目光盈盈,“砚深哥,我好心给明徽姐炖燕窝,她不吃还骂我是狗。”
她嘤嘤低泣,“您不为我做主吗?”
霍砚深沉沉眸光望向她,反问:“你不是吗?”
程玉哑然,憋在喉咙中的话全都化作委屈咽下去。
她良久沉默,直到霍砚深喝尽咖啡,放上托盘,才又听他声音。
“程玉,管好自己的手。”
他声音与杯底重击声重合,如霹雳雷声,惊出程玉一身冷汗。
“什,什么?”
她脑海涌起各种念头,紧张得开始结巴。
“砚深哥,你什么意思?”
霍砚深从一旁拽出文件,“我的意思你知道,有些事我可以看不见,但有些事……”
他语气一顿,意犹未尽。
程玉心跳如鼓,咚咚响彻耳边。
“我纵容你,不代表你能肆意越过我的底线。”
霍砚深签下名字,将文件撂到一边,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海城项目缺个监管,你去。”
程玉一激灵,猛地清醒过来。
去了海城,相当于剥夺她出牌的机会,若是她还在北城,一切尚有挽回余地,可她若去了海城,一切可真的没机会了……
“砚深哥,你让我去海城?我不去,我想服侍您。”
她惊慌失措,抓住霍砚深衣角,“我以后一定管住自己,求您别让我去,我求您了。砚深哥,看在往日情分上,别让我去。”
霍砚深面色冷漠,敲下呼机按键,“文聪过来一趟。”
程玉吸吸鼻子,她知道他一旦做了决定,绝不会再改变。
“今天下午就出发,海城那边一切都已给你安排好,去到立即工作。”
霍砚深下发指令,“你现在可以回家了。”
程玉摇头,她还未说话,电梯门便打开。
“霍总。”
文聪迈出步伐,恭敬点头。
霍砚深指着一旁蓝色文件,“送到别墅。”
文聪拿东西离开,余光瞥到程玉灰败脸色,心头一跳,总感觉有坏事要发生。
电梯缓缓下沉,房间内再次归于平静。
“听明白了吗?”
他偏头,看程玉。
逆光而视,程玉依旧看清他表情。
霍砚深一夜未睡,下巴青色胡茬毕露,眼窝凹陷深邃,浮现一圈淡淡青灰,更凌冽骇人。
程玉点头,乖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