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婧妍腾的站起来,黟县?是爷爷养大她的地方,后来她考学出去后就把爷爷带走了。
她为什么没去黟县老家看看?只顾着去乌镇找爷爷。
因为爷爷说过,在她出生以前他一直在乌镇做船工,她是一九八八年出生的,所以她根本就没想到去黟县老家找爷爷。
大意了,大意了!
左婧妍真想扇自己两耳光,怎么就一根筋呢?
她为什么就不去看一眼?
袁立春发现左婧妍魂不守舍的样子,焦急的喊她:
“小左?小左?”
左婧妍好半天才缓过来,她问穆场长:
“有我堂叔的遗物吗?”
“左天明是你堂叔?”
穆场长看了左婧妍一眼,她的年纪也没比左天明小几岁却差了一个辈分,她看起来那么难过,说话的时候泪花一直在眼里打转。
“是。”
左婧妍点点头,深呼吸压下心里的难过,期盼着看着穆场长,现在她的脑袋有点浑浑噩噩,怎么回事?爸爸死了,她怎么出生的?难道她不是爷爷的亲孙女?那她是谁?
她活了三十五岁,竟然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左天明的遗物已经都被他父亲带走了,老人家说左天明是为了救人死的,他为儿子感到骄傲,我们林场也把他的英雄事迹写在场史上了,号召大家学习。”
穆场长说起来左天明还一脸惋惜,那是一个好小伙子,一点大城市知青的坏毛病都没有,任劳任怨,非常能干,左天明救的那个人是穆场长二叔的亲儿子,二叔生了四个女儿才得这一个儿子,真若是出事了,二叔家的天都塌下来了。
所以穆场长对左天明非常感激,自己掏腰包给左玉柱一百块钱抚恤金,二叔让堂弟认左玉柱做干爸,可老爷子有骨气,说啥也没要钱,只让给买了一张车票。
左婧妍看了穆场长一眼,违心的说:“谢谢了。”
能说什么?她能说不稀罕记在场史上吗?能说不稀罕被人学习吗?
左天明为什么那么伟大?不知道爷爷只有他一个儿子,他死了爷爷的天就塌了。
该问的都问过了,再留在这也没意义,左婧妍要了场长的电话,现在她没心情说进木材的事,以后厂子做大的时候再说吧!
袁立春拉着左婧妍回到他家,一路上也没敢问她什么,看她的样子很难过,一直闭着眼睛,人在这个时候想静一静,还是别打扰了。
“袁大哥,帮我买两张去安徽的黟县的车票。”
左婧妍睁开眼睛,她一定要找到爷爷,三个月了,这三个月爷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心里越来越不安,总觉得他老人家出事了。
“今天太晚了,要走也得明天走,我会托人帮你买带座位的车票。”
袁立春劝了一句,怎么也得住一晚,吃点饭,不能空着肚子就走。
“有没有今晚的火车?没座也没事,我上车补卧铺。”
左婧妍归心似箭,恨得马上就飞到黟县,一分钟都不愿意耽误。
袁立春看出左婧妍着急,开车返回林场,穆场长的儿子在车站上班,让他帮忙买车票,比自己去找人好使,穆场长帮忙买了车票,还给左婧妍和赵小宝开了介绍信,袁立春把自己的联系地址和电话号码留给左婧妍,又要了她的联系地址和陆浩霆部队的电话,两家以后就当亲戚处。
三天后,左婧妍到达黟县,凭着记忆找到自己从小生活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