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黑暗沉淀在积累千年的血脉中。
有人说,黑色盔甲之下的面庞无血无肉。
也有人说,同类相食的诅咒让他们日渐凋零。
但此时此刻,只剩下盖印着死亡证书的世界,死寂雪白漆黑一片。
“绝对的武力是残暴的通行证。”
在格尔前方,不知何时站立着身着军服的巨大温迪戈。
黑色的盾牌,黑色的盔甲,黑色的鹿角。
活脱像是,从影子里浮出的巨大怪物。
这个人的存在,是整个泰拉最大的荒谬。
“你是……那个在‘大转移’中突然出现的孩子?”他的视线刻意越过格尔,投射过来:“预言居然是真的。”
“不。”我否定。
“不?你身上明明散发着不属于任何一个种族的气味,你为何否定自己?”
“也是……”
博卓卡斯替突然叹息,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也许对于你而言,这样的惩罚确实太过残忍。王庭的赦罪师说你来自一个没有源石病的世界。来到这里,让时间也在你身上停滞了。”
他没有说下去。
但我知道他要说什么。
“不,别仗着自己年长就装作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我出言掐断那些即将长出的话语,大概是疯了。
厌恶。
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挤压着内脏,一股酸臭从胃部翻涌上来。
我的表情绝对比吃了发臭的乌萨斯列巴还要难看。
找个机会把他杀了吧,我突然想。
“你?!”
完全没有征兆,那双不属于活人的眼睛里迸射出骇人的光芒。
眼神凌厉。
劲风低鸣。
“父亲,他叫奎宁,是我的朋友,只是我的朋友。”
格尔笃定道。他说完,一直压迫着我的压力飘然离去。盔甲缝隙中猩红的眼珠偏移,终于落在红色的鹿角上。
“有人告诉我你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