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我一凛。又是预言。
几十年前刚来的时候,各路传闻很多,要是坚持声称我一点风声都没听过。
多半像在耍人。
可,严格意义上,我对于自己有关的事情,思考方式实在算不上正面。
要是硬说我对自己的事情没有什么好奇心,听之任之,那又必然是完全不可能的。
我想我一定是和我这个世界上第一位朋友格尔一样。
身体里还蓄满了对命运这种玩意的不屑。
“那个石头脑袋不信,我也一样。”
“温迪戈的传统是屎,每次举行仪式都像是吃屎。”
“掀开老顽固们的头盖骨,你会发现里头都是呕吐物。”
他骂人像念诗,短短几天就教会我十几年来没听过的各种乌萨斯脏话。
“萨卡兹的预言来自种群记忆的全面融合,有经验的大巫师会利用祭坛和源石与过去和未来的族群进行沟通,从而在脑海中完成情景再现,也就是通俗意义上的,即视感。”
大概是察觉到我的态度微妙转变,凯尔希言辞之间变得异常学术。
省略掉那些可读性较差的句子,她的意思大致可以归纳为萨卡兹这个具有魔性的种族至今为止所预言的事情具有极高精准性。
预言里从天灾战争到人祸,日后都成为了构成大陆历史的关键节点。
但她本人相信,预言本身不具有魔力。
人应该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
跑偏了,她原话是这样的。
“来罗德岛接受治疗的感染者,他们往往来自城市,拥有优渥的家境,接受过良好的教育。”
“而荒野上的感染者,被切断通讯,无法与其他人交流的感染者,在街头巷尾苟且偷生的感染者,甚至没机会听说过罗德岛的名字。”
“没有人天生就推崇暴力,但一直有人使用暴力。”
“我和罗德岛,总是希望这样的人能少一点,再少一点。所以也一次次加入到战争中来。”
“抱歉,我并没有粉饰自己的行为。”
“和你一样。讽刺的是,在一个坏掉的世界里,我们也不可能是好的。”
是不是很熟悉?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我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