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里谁家在卖假药,背后的大老板是谁,整条利益链直达王庭的某位。
东边还是西边的武装力量和游击队联合了,准备突击进攻哪个城市,需要多少物资支援。
前线粮草的秘密运输路线,路上各个领地的贵族准备抽成多少,运输到矿场的又会有多少。
甚至下一次感染者突击搜查是何时我都知道。
“那你不是发财了?”听着听着,枳实瞪大双眼:“就算是其中一个情报也够你吃半年的了吧。”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会这么想,只能证明你天真的可怕。
在我还在尝试卖出最不要紧的黑市相关情报时,就有警察找上门来。
几个大腹便便的集团军人先和我那时的头儿聊了几嘴。头儿点头哈腰,然后几乎没有犹豫就把我们卖掉了。
“一骑绝尘。”
直到他背影消失,我和剩下几个哥们都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两位军爷发话。原来是在幕后的家伙不满最近有人动他的蛋糕,准备杀几个胡乱买卖情报的混混祭天。
“好坏哦。”枳实替我打抱不平。
“不怪他。”我说。
我猜他只是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我也没有。
其中一个军爷拿着左轮手铳,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往里头填了三颗子弹,要我们轮流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来一发。
“一半兑一半,很公平吧。”
公平个狗屎。我们当时大概有将近十来个人,排第一个的家伙冷汗直流,迟迟没有勇气开铳。军爷等的不耐烦了,一把掏出腰间的弯刀了结了他。大概是为了好玩,他先让那人失去了行动能力,然后以一种凌迟的手法割下他身上的皮肉。
才割到第五刀他就昏迷了,军爷也觉得没趣将他丢到一边。
所有人都呆了,我感觉喉咙干的要命,心脏砰砰直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第二个。”那军官浴着血命令。
有了前车之鉴,第二个胡乱叫着冲出队伍,有两三人见机也跟着乱窜。
守在我们面前军爷不急不恼,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肢体动作。因为只过了十几秒,周围就传来惨绝人寰的叫声。
被叫声惊飞的鸟儿带起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我没办法看到他们的死状,但气味骗不了人。那几人绝对死到不能再死。
我排在第三。
那颗子弹改变了我接下来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