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也要求把脑袋里的记忆通通清掉?”
“不是他主动,而是有人引导了他这样做。”
“……他到底发生什么事?”
“作为奎宁的几十年,他结交了三五挚友,先后爱上了两个女人,救助了一群孤儿,但通通因为各种悲剧去世了。见识了太多灾难和疯狂,明明有能力,却无法改变命运,只好假装不在乎,是不是很悲哀?”
“哈。”我不确定自己的表情是否能恰好配合我的干笑。
“有时候精神失常其实也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假装自己不在乎,是为了避免自己意识到自己受了很大的伤害。奎宁尝试过自我放弃,酗酒,无节制杀戮,分尸,扮演一个彻底的疯子,好让周围人都怕他,到最后真的没有人能跟他好好说一两句话时,偏偏又有个笨蛋带着一群笨蛋跑来尝试挽救他……但最后就连那些个好友也因为残酷的命运失去了生命,令他彻底陷入了暗无天日的痛苦中,就跟糜烂、夕夜一样,只是这种情况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严重。”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了,不过就连我自己,我是说,我自己……”我努力平静下来,用颤抖的左手摁住颤抖的右拳:“我不在意了,我无所谓了,我想重新开始,我要重新开始!”
“……抱歉,没有机会了,夏,即便是你,也是有极限的。”
眼前之人平淡笑着吐出无比绝望的话语。
简直像是在哄小孩子的谎言,我却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那是我从未感觉到的,甚至想一脚踹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