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不限于戴着墨镜装瞎,实际上在偷窥的算命先生,传了三代的鳞丸铺子,谁家可能有源石病,谁家阿嫲小心眼。
“那边那位呢?”
“搞外贸的年轻人,除了钱好讲话滴很,你家有需要搭把手可以找他。”
星熊单手撑住下巴,眯着眼看我:“知道大婶的原话是什么吗?‘虽然总是笑眯眯的,但总觉得他其实是个很寂寞的孩子。但毋庸置疑是个好孩子。’”
“————”
不,不是这样。
但,我暂时没有想好要用什么话语来反驳。
“大婶她,明明是被问询杀人现场相关的事,却花了几个小时来夸你。”
包括不限于各种微不足道,连我自己都忘却到脑后的小事。
在她的描述中,我简直比天上的明月还要皎洁无瑕,是个完美无缺的存在。
不只是大婶,甚至是龙门里每一个认识我的家伙,对那些家伙而言,相信我是理所当然的。
全心全意信赖我这位邻居,相信我的无辜清白,甚至不惜做了过分容易被看穿的伪证。
“虽然那孩子总叮嘱我们家要保密,但整合运动那次,阿宁救过我们一家人的命。”
“所以我们会一直相信他。”
这番话成了最后一击。
纯粹的信任,充满无法想象的力量,暴力拆下了我卖弄小聪明的伪装。
这一瞬间,我仿佛终于理解了自己对晖洁的喜欢是从何而来。
理解了谈话最开始时的问题。
和他人产生连接,是多么令人幸福又绝望的事情。
能够和别人一起相互信任着前进的世界应该很轻松,我却不晓得那是何物。
我一定不能知晓这种感觉。
已经在不知不觉拥有这些存在的我,越是珍惜,就越是绝望。
我很确定,失去这些的瞬间,名为绝望的情绪能将我完全摧毁。
“所以告诉我这些,你是准备要做什么?”我冷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