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蕨不愿多想,也不愿多提,她仅说道:“滟姜,你去叫主上起来吧,我去门外让军士送早食过来。”
月蕨虽然知道嬴政是过来受降的,但她也知道,今天,邯郸城内定会有不少人枉死,她虽然对赵国没有什么太过特殊的情感,但现在赵国灭亡,君主被俘,对于身为赵人的她来说,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屋内,滟姜叫醒了陈玄,睡眼朦胧的他看了看手表,现在才早上七点半。虽然身体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但因为昨夜酒喝得过多,陈玄到现在都还觉得有些晕乎。
陈玄侧头看向了滟姜,略带不满道:“滟姜,你这么早叫醒我到底什么事呀?你不知道我昨天酒喝得过了?”
“主上,方才军士来报,说上将军让你早起,准备随大王前往邯郸。”
听完这话,陈玄便嘟囔道:“真是的,着什么急呀,现在是不是也太早了点也!”
这话也确实没错,现在不是打仗行军,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说白了,穿好衣服吃过饭就能出发,连半个小时都用不了,他实在不明白这么早就往邯郸跑是想要干什么。
随后,陈玄搓了把脸,坐了起来,才对滟姜说道:“好了,知道了,你帮我打些水进来吧。”
滟姜离开后,陈玄也起来了,没有办法,王翦都派人来叫他了,这就说明时间是嬴政定下的,他想早点进邯郸城。所以,陈玄又哪里敢耽搁,只能快些洗漱完后到中军王帐去报道。
陈玄刚穿戴好后,滟姜便开始伺候起了陈玄的洗漱。原来对此还有些不习惯的陈玄,现在也慢慢适应了。
直到陈玄洗漱完了之后,滟姜端着木盆出了房间,守在一旁的月蕨才对陈玄问道:“家主,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月蕨的这番问话还真让陈玄愣住了,顿了顿之后,他才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可别跟我说,你想跟我一起回邯郸城,你要知道,你是不能出这里的,否则你我都会有麻烦。”
月蕨摇头说道:“家主,我知秦王入邯郸定会引得城内血流漂杵,月蕨虽不喜赵王,更不喜那些奸佞之臣,可我身为赵人,实在不愿看到邯郸成为一座炼狱,还望家主在秦王身旁多多劝谏。”
对于月蕨而言,这便是她能为赵国所做的唯一一点事了,她也知道,战争之下,难免伤及无辜,但能保全更多的人活着,这便是他心中唯一的念想了,她自己当然是做不到的,唯有恳求陈玄帮忙。
陈玄坐了下来,拿起了案几上的水壶倒了一碗水,喝下之后,他才又问道:“月蕨,你为什么认为大王会屠杀城中之人?”
“家主,世人都传秦王残暴,否则又怎会想着一心吞并他国,加之秦王幼时在邯郸多受欺辱,以他之性格,定不会饶过邯郸之民。”
对于这件事,陈玄也确实不好多说什么,当时秦赵连年攻伐,一但赵国战败,保管有人来找嬴政母子的麻烦,都想一刀把这对敌国母子解决掉,以泄心头之愤,可现在,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嬴政会干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