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研究室比隔壁的餐厅和走廊加在一起还要大。
各种针剂、化学药剂摆满三个巨大的橱柜。
最骇人的是这里一大半的空间,都被床铺占了。
我数了一下,一共51个床位,除了一张床上没人外,另外50张床上都躺着尸体。
无一例外的是这些尸体都穿着这所学丨校的校丨服。
我们又检查了他们校丨服上的徽章,虽然看不懂乌克兰语,但是阿拉伯数字是世界通用的。
他们都是来自三年二班的学生,学号按照从1到51排列,唯独缺了18号。
这个人不知道是被杀了,还是逃了。
冬生明显被眼前的残酷景象吓到了,她捡起地上的一支针剂,喃喃自语道:“活体实验。”
这个词并不陌生,太平间的消防员就是这么死的,不过这些尸体的死状比那些消防员稍微好些。
徐日:“他们虽然生前都遭受过极大痛苦,但是死的时候应该是安乐死。”
我:“安乐死?”
他点点头,“活体实验过于残忍,害怕医务人员承受不住心理压力,实验室内常备氰化物。刚刚那些橱柜里的氰化物都空了。”
见我疑惑,他又向我解释起来。
“氰化物能够阻止体内的氧和氢结合,这样一来人体就不能生成水,导致体内的氧气含量过高,不进行呼吸作用,出现心脏衰竭而死。”
我:“那这种死法岂不是很痛苦?安乐死这个词是不是不太合适。”
徐日摇摇头,“安乐死是注射氰化物致死,但是会提前注射催眠剂,让人在睡梦中死去,完全没有痛苦。巧了,橱柜里的催眠剂也都没了。”
催眠剂也没了?能狠心用这群学丨生做实验的人,却在他们死前,好心的注射催眠剂,一时之间我都不知道该骂这个人冷血,还是该夸他心软了。
边牧犬在不远处叫了两声,看来是有新的发现。
一具身穿白大褂的女尸静静地躺在墙角,她的脑袋上有明显的钝器撞击后留下的伤痕,显然她与那群学丨生的死法不同。
徐日扒开她的嘴巴说道:“这人不是学丨生,通过她的牙齿能得出,她死的时候应该有四十多岁。”
冬生:“按照衣着打扮来看,她应该就是这场实验的主谋了,被钝器敲死可真是便宜她了!可是是谁敲的呢?难不成是这些学生集体反抗得出的结果?”
她的这番话显然不具备参考性,学丨生们都被铁链拴在床上,自然没有反抗的能力。
还未等我们开口,她自己倒是先否决了刚刚的说法,“应该不对……你们有没有什么其他想法?”
对她的死亡我倒是没什么想法,我目前最好奇的是:明明是同处于核辐射爆棚的空间,她是怎么做到不受核辐射影响,而那群学生却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徐日显然也在纠结这个问题,“要不要解剖看看?”
我略带怀疑的上下扫视他几眼,兴许是看出我的担忧,冬生解释道:“徐日在当骨科大夫前,可是法医毕业的,他的技术,你就放心好了!”
好家伙,从法医到骨科大夫,虽然都是医学界的人才,但是这个跨度是不是未免太大了些?
由于时间间隔过久,徐日对这场跨越十八年的人体解剖并没有抱太大希望,让他意想不到的是,眼前这具女尸的内脏居然还没风干腐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