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殷殷上扬的嘴角明显降了下来,可众目睽睽,戏得做足,于是又添上一副笑颜上了马车,“殿下怎么来了?”
云如璟扫了她一眼,“前几日恪王当街调戏民女,你可知道?”
“满城皆知,我亦有所耳闻。”她寻了个位子坐下。
“今日父皇罚他去慈悲寺为民祈福,非百日不得出。”云如璟盯着她看。
起初师殷殷还有些惊喜,没料到竟罚如此重。
但很快她又反应过来,明面上虽罚了,却也是为云如珏积德呢,不过是替他挽回一些民心罢了。
她平静地回道:“恪王为民祈福,也算是佳事一桩。”
云如璟将她的脸色尽收眼底,“你觉得罚轻了?”
“我岂敢!”师殷殷假笑。
云如璟又问:“当街欺女,虽是可恶,但也不至于关他这么些天。你可知究竟为何?”
“愿闻其详。”她倒是好奇今天把她堵在这儿究竟是为的什么事。
“他在紫宸殿指控六弟因师四娘子之事而报复于他,同时也说我因你之故,亦有所作为。”云如璟点到为止,看向师殷殷。
师殷殷一脸惊讶,心中还是有些紧张,“那此事当真与六皇子有关?”
云如璟反问:“对啊,我也好奇,此事当真与六弟有关?”
她松了一口气,看来只是怀疑而已。
她虽不知云如玧的手段是什么,但只要他不露馅,就不会扯到自己身上。
云如璟又继续说道:“幸好二哥负责调查此事,证明了我与六弟的清白。”
师殷殷心想,云如琢抓了个现行,由他负责调查也正常。
不过怎么就那么巧,偏被他撞见呢?
见她在发呆,云如璟又凑到跟前,低声问道:“师二娘子,你说——我与六弟,当真是清白的吗?”
师殷殷被吓了一跳,向后仰去,脑袋正好磕到窗沿,吃痛喊了一声。
云如璟挑眉一笑,又正襟危坐。
师殷殷也坐好,只不过距离拉远了一些。
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您与六皇子是否清白,自有陛下定夺,我怎知?”
云如璟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微微眯起双眼,语气冷淡,“师殷殷,我今日是来问你话的,不是来看你装的。”
此言一出,她便明白了他是带着答案来问自己的,只好默认,“不是我动的手。”
“那便是你参与了?”云如璟穷追不舍。
云如珏在紫宸殿的指控,其实众人心中都有猜测。
师洵新立战功,皇帝可以暂且不追究,如此云如琢就算有猜测,也不敢妄动。但他不可不来提醒她。
师殷殷却不曾想到这一点,反而同他翻起旧账。“我倒也好奇,自赐婚以来我未曾再与你作对,你为何还要帮着六皇子消遣沅沅?”
“宁王殿下与其在此威胁我,还不如管好您的弟弟们,别一个两个都对沅沅虎视眈眈。”
“这满朝百官谁家没有女儿,为何独独盯着我们师家不放?”她说完就撇过脸看窗外,不想理他。
云如璟被她一说,思考片刻发现自己的确站不住理,于是语气软下三分。
“此事便不再议,但你记住,日后你的言行皆事关宁王府。若再鲁莽行事,给我惹不必要的麻烦,这些账,我可都记在你师家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