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织萝见师殷殷迟迟不来,想着拖延时间,便扯着被褥支支吾吾道:“璟哥哥……我、我……”
此时门外传来师殷殷的声音,“夫君可醒了?妾进来伺候您梳洗……”
她也毫不客气,话还没说完就推开门,正见软榻上衣衫凌乱的两人。
手中的水盆被打翻在地,她退后两步,不知所措喃喃道:“你……你们……”
说罢,她瞬间红了眼,转头就跑了出去,而身后的玄参也看到这一幕,神情复杂地替他们关好门。
徐织萝在师殷殷推门那一瞬间将头埋入被子中,云如璟看着师殷殷拙劣的演技,眼底生冷。
徐织萝感觉门外没动静了,便探出头来望向云如璟,正见他阴沉的眼神,瞬间不敢说话。
“阿萝,你先出去。”
徐织萝一愣,云如璟的声音听着十分不悦,她有些害怕,赶忙起身整理好衣衫退下。
云如璟慢悠悠起身,将细绳收到手中,发现末端挂了个铃铛。
他又看到书案上倒落的两个酒壶,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然后将手凑到鼻尖闻了闻。
他梳洗好走到正殿的时候,师殷殷正在软榻上跟柳相宜哭诉,徐织萝则坐在椅子上,一旁的云怀霖急得左右为难。
云如璟一改方才的阴霾,仍一副温和的模样,向柳青禾行礼道:“见过二皇嫂。”
师殷殷见他来,哭得更凶,别过脸不去看他。
柳青禾叹了口气,“四弟,方才的事我已知晓,此事确实是你有过错。”
于是她把徐织萝的说辞讲了一遍,正是师殷殷安排的话术:
徐织萝夜访书房向师殷殷赔罪打碎玉观音的事,却被喝多了的云如璟揽入怀中。
云如璟看了一眼捻着帕子装哭的师殷殷,道:“皇嫂明鉴,我与阿萝实乃误会一场。”
徐织萝诧异抬头,“璟哥哥这是何意,您就算再偏向宁王妃,亦不能拿阿萝的名声开玩笑。”
云如璟欲言又止,“昨夜王妃……”
师殷殷怕他乱说,瞬间打断他的话,“殿下如今倒会说是误会一场,若叫旁人听去,免不得要说妾善妒,故意不让您对徐娘子负责!”
“夫人这又从何说起?”云如璟一脸无辜。
“殿下与徐娘子是自幼相识,妾是后来者,少不得要说是你二人本就情投意合,因妾不准您纳她,才叫您情难自禁,做出出格的事来!”
云如璟听明白了,原来她非要来这合虚宫,是为了逼他纳徐织萝。
他皱着眉,温声细语问道:“那夫人这是希望为夫纳了阿萝?”
师殷殷一顿,这都能把话推到自己身上来?
她伏在柳青禾肩上,哽咽道:“如今妾的意见算得了什么?妾纵不想她入府,又能堵住悠悠众口吗?”
柳青禾本就想安排徐织萝进宁王府,便顺着她的话说道:“确实,亦薇乃镇国公府堂亲,此事断不可草草了事,但也仍需上禀陛下。”
云如璟也懒得再争执,一切顺着师殷殷的意,“那便有劳皇嫂替臣弟陈情。”
等几人走后,师殷殷料想云如璟定要找她算账,于是也赶紧起身,想去云怀霖那躲躲,却被云如璟伸手拦下。
“让我猜猜,夫人昨夜是如何算计我的?”云如璟边说着,边用那根细绳将她的双手绑在身后。
“云如璟!”师殷殷作势挣扎,但奈何他的手劲实在是大。
云如璟朝门外喊了一声“玄参备酒”,便见玄参低着头将正殿的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