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咬紧牙关，叹这世事无常。

有些事，有些人，有些命，她的确改不了。

可虽然都是火焚而死，但两者的意义并不一样。

“皇--娴娘娘，出了事大家都很伤心，但您的身子弱，千万想开些。”

“本宫没事，你皇阿玛什么时候回来？能不能让人去传个话，本宫想去看看意欢最后一面。”

“皇阿玛了解您，知道您定然是参加的，他并未让儿臣阻止您去，只是让儿臣晚些告诉您。”

甄嬛嘲讽一笑，她在这里过了这么久，改变良多，便是有个好解释的理由，可一个人骤然变得太多，皇帝也会察觉到。

皇帝更了解的，是如今的她，而不是什么青樱如懿。

可她却只能是青樱如懿。

“娴娘娘，您若是难受便哭一场吧，哭虽然解决不了问题，但终归可以让您好受些。”

在诗词歌赋上，意欢虽矫情，但也能与甄嬛算得上半个知己。

璟璱在院中，听着屋内传来的阵阵啜泣声也默默擦着眼睛。

“公主，这日头太大了，您要不要--”

初夏被赶了出来，见璟璱就在窗前站着，怕她身子受不住想她去里面坐着。

“娴娘娘伤心本公主不便进去，本公主就在外面，你们去取些冰块来吧。”

翊坤宫孩子多，储秀宫都拆了扩建进来，如今最不缺的就是长廊亭子，要避开日头，有的是办法。

亭子里还有秋千书桌，她不会无聊。

“是。”

公主只要冰块，可她们哪能真的只给冰块。

糕点水果坚果蜜饯，还有小扇书籍，凡是公主喜欢的能用上的都送过来了。

璟璱一直在等，直到晚膳时，甄嬛才叫人端水进去。

初夏端着水要进去，却被璟璱拦住了。

“本公主来，你们退下吧。”

“公主这--”

“怎么，怕本公主用这水盆害了娴娘娘吗？”

“奴婢不敢。”

“逗你的，下去吧。”

见璟璱亲自端着盆进来，甄嬛连忙转过身去。

“行了娴娘娘，你我相识这么多年，您对我也算是照顾有加，甚至某些事上，您甚至比我皇额娘做得更到位，今日呀，就让儿臣来伺候您一回吧。”

“你那日不是已经侍奉过本宫汤药了吗？”甄嬛哭过，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那都过去多年了，您居然还记得，看来是儿臣的孝道未尽到，正好，儿臣今日就来补上。”

甄嬛见她坚持，便转过了身，走到了璟璱身旁。

璟璱放下水盆拧了毛巾，“哭过了，心情可好些了？”

“你这么了解哭过之后的感受，从前没少哭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