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崔知浩悄悄凑近时晚夏,低声说道:“时姑娘,莫怕。待会面圣,我会尽量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你寻机脱身。”
时晚夏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崔大人,您这又是何苦?这祸事本就是因我而起,我怎可连累您。”
时晚夏觉得因为她,连累了崔知浩她。心中惶恐不安多日,她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也许要回到现代,怕是只有再死一次!
她不想也不能在连累崔大人了,皇权至上的时代,哪怕是世家贵族,也不能轻易颠覆皇权统治。
说话间,一行人已到了宫门前。巍峨的宫门在阳光下闪耀着威严的金光,让人望而生畏。崔知浩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率先迈了进去,时晚夏紧跟其后。
金碧辉煌的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得仿若实质化,大臣们不时交头接耳,目光频频扫向那身着囚衣、格外扎眼的两人。
大殿之上,皇帝高坐龙椅,面色阴沉地看着阶下二人。两旁的文武大臣分列而立,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崔知浩身姿挺拔,站在殿中,虽身着囚衣,却难掩出身清河崔氏的那一身清华气度,举手投足间,尽显世家风范。
他身旁的女子时晚夏,容貌不算倾国倾城,眉眼间却透着一股自信从容,这份气度,在一众唯唯诺诺的朝臣衬托下,显得尤为突出。
在这等级森严的金銮殿上,一介普通女子竟能直视圣颜,毫不怯场,引得不少大臣暗自咋舌。
龙椅之上,沈御熙身着龙袍,神色冷峻,目光如冰刀般扫过堂下二人。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崔知浩虽是清河崔氏嫡脉,也是大房出身,自幼受家族熏陶,理应深知朝堂规矩、权衡利弊,究竟为何,要甘冒抄家灭族的风险,触犯天威?
他眼神微微一动,身旁的大内总管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扯着尖细的嗓子喊道:“清河崔氏崔知舟,庶民时晚夏上前觐见!”
崔知浩心中一紧,该面对的终究躲不过,他定了定神,率先撩起衣袍,双膝跪地,行叩拜大礼,口中高呼:“罪臣崔氏崔知舟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沉稳,却难掩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时晚夏见状,也跟着屈膝跪下,可她来自现代社会,哪懂得这繁复的跪拜礼仪,只单纯地认为跪了便是行礼,见没人说话,便自行起身,站在一旁。
这一下,朝堂瞬间炸开了锅,大臣们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望向时晚夏的目光满是斥责与不可思议。在他们心中,这女子的行径简直是大逆不道,公然忤逆圣上。
沈御熙的脸色顿时阴沉如水,目光如炬,直直地刺向时晚夏。他贵为天子,平日里习惯了众人的敬畏顺从,何时受过这般“挑衅”。
时晚夏却仿若未觉,她心中清楚,在这封建皇权至上的古代,面前这位帝王手握生杀大权,本就视自己如蝼蚁,欲除之而后快,自己又何必奴颜婢膝,失了骨气。
短暂的寂静后,崔知浩深知时晚夏此举闯下大祸,忙开口解释:“陛下,时姑娘来自偏远之地,不懂朝堂礼数,还望陛下恕罪。臣自知有罪,愿一人承担,恳请陛下莫要迁怒于她。”
沈御熙冷哼一声:“崔知浩,你身为清河崔氏子弟,深受皇恩,却做出这等忤逆之事,勾结这妖女,妄图扰乱朝纲,你可知罪?”
崔知浩叩首道:“臣知罪,但臣所做一切,只为求一份公道,为天下苍生谋福祉,望陛下明察。”
时晚夏气得满脸通红,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她直直地盯着皇帝,毫不退缩地说道:“陛下,民女一直以来都用读书时所学的知识,一心想要新阳的百姓能够摆脱饥饿贫穷,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陛下为何要如此污蔑民女?”
皇帝看着时晚夏,心中不禁有些动摇。他知道时晚夏是一个善良的女子,但是他也不能轻易地放弃自己的立场。他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时晚夏,你可知罪?”
时晚夏摇了摇头,说道:“民女不知罪。民女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从未想过要伤害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