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父王,我们都做到这种程度了,皇帝还是不放心吗!”宫远咬牙切齿的说。
忠王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宫家世代忠君,从未有过谋反之心,即使皇帝多次削减兵权,如今更是直接让他做了闲散王爷,他都毫无怨言。
但就像远儿说的,即使如此,皇上仍然没有打消疑虑。
王妃坐在一边小声啜泣:“王爷,我们就这么一双儿女啊,皇上,他是想要我们的命啊。”
宫家向来不允许纳妾,因此一直子嗣单薄,这一代只有宫远和宫婷两兄妹。
如今皇上来信点名邀请他们两人去京城,名义上说是玩耍。
可实际上的心思谁不知道呢。
忠王看着不知不觉间已经长得比自己都高的儿子,又看了看眼睛哭的通红满脸不忿的王妃。
他闭上眼睛,把信放回到装着它的黄布袋里。
将布袋扔在桌子上。
“去通知婷儿收拾收拾行李,过几天就出发吧。”
“你们先去,我与你们母妃先处理一下府中事宜,过几天就去。”
“王爷,你是想......”宫远不清楚他这句话代表的意思,王妃可是明白的。
忠王没有回答她的话,转头看向旁边的墙上。
那里挂着当年太宗赐给他们的尚方宝剑,这些年从未移动过。
他迈着四方步走过去,稍一用力把剑取了下来,握在手中。
冰冷的触感透过剑体传来,忠王的手摩挲着剑柄,然后猛的把剑拔了出来。
发出“噌”的一声。
那是一柄绝世好剑,即使历经百年,如今出鞘也依然锋利逼人。
“我对不起列祖列宗,看样子宫家这个王位要止步于我了。”
————
镇国将军府门口,宫家马车队伍依次停下。
“哥哥,哥哥,宫远!”
马车中,宫婷两手在对方面前晃着。
宫远从自己的回忆中拉回来:“啊?你说什么?”
“哥,你发什么呆呢?我们到了。”帘子已经被掀开,宫婷率先离开轿子跳下马车。
她什么都不知道,只当来京城是来玩耍的。
“哦,哦!”宫远回神,连忙也跟着下去,当然,没忘记拿他的弓。
宫远看着眼前高大的门楣,“镇国将军府”五个皇上御笔亲题的大字高悬在上,庄严肃穆,仅仅是看一眼就令人生畏。
......
“父皇,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宫远倒不是说多稀罕这个王位,但是就这么被逼着交还了回去,未免也太憋屈了吧。
王妃擦干眼泪握住宫远的手,不住摇头:“远儿,母妃不要你们冒险,你和婷儿能平平安安的,哪怕我们一无所有去做一家平凡百姓,母妃也愿意。”
“母妃。”宫远面色缓和,“我虽年纪小,但也是明白人言可畏这话的。”
“太祖皇帝亲口许下的王位,如今过了百年皇上想收回去,他要怎么堵住这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远儿你是说...”
宫远沉重的点点头:“最好的办法便是宫家人都死光了,无人继承的王位自然就没必要存在了。”
“我们进入了死局。”
“不,”忠王突然开口,“如今的场面,尚有一丝转机。”
父皇所说的转机,真的会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