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已明晰。
让她来东宫做个奴婢的意义不仅在于暖床,还在于挑逗某个女人的情绪。
能让太子如此费尽心机的,除了沈玉容还有谁?
可陆小桃不敢相信,堂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会被一个奴婢利用,就因着一个女人?
这种愚蠢的话,她可不会相信。
再过不到半个时辰,太子就会下朝回府,她自然会将此事如实告诉他,而后试探他的态度,至于让面前这个女人占便宜?
那也得太子的态度出来了再说。
若太子真的要让她做如此屈辱之事,不过一百个响头罢了,磕了就磕了,只要棠华和秀禾能被放出来就好。
想罢,陆小桃似笑非笑瞥了榻上女子一眼,而后头也不回离开。
文蓝被这女子态度气的话不打一处来,只恨恨想着一会儿如何告她的状才好。
不过须臾,她便调整好了情绪。
两年之前,在沈姑娘还是容王未婚妻子之时,太子便对沈姑娘虎视眈眈,但皆被容王与沈姑娘挡去,后来不知怎地,太子竟将她要了去。
她原本只是沈姑娘身边的贴身丫鬟,与沈姑娘感情一向要好,太子点名她时她欣喜的差点晕过去,以为马上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奈何太子只将自己当个工具,竟命自己还与沈姑娘保持联系,偶尔还透露些太子的私事并将沈姑娘听闻的反应告知于太子。
就这么一来二去,她也发觉出了些猫腻,每逢太子身旁有女人,她便添油加醋,将太子对沈姑娘的痴情与对别的女人的漠视皆讲给沈姑娘听,时日一长,她竟也从沈姑娘面上察觉出了几丝异样。
她又是嫉妒又是不甘,可她知道她能在东宫立足,且格外体面便是因此。
她在东宫如此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前皇帝还会赐些女人来东宫后院,她也会悄悄欺负人家,太子皆不理不睬,最后干脆要么遣散要不送人,连皇帝送来的女人都如此,刚刚那个奴婢结局只会更惨。
她今日一定要让她磕一百个响头才算了事!
从回忆中抽身,她才发觉她腰处似要被折断了一般,不过一刻钟,她再也忍受不了,哀哀嚎叫起来。
那农女力气实在很大,动手又来的猝不及防,她没想到会有女子敢大胆到这种程度,若不然,她绝不会如此狼狈。
她这惨状终于被个来请示她的小丫鬟发现,这小丫鬟利索的与管事通报一声,管事迅速的请了大夫过来。
大夫指尖在她脉上一摸,而后又观她面色,沉声道:“你这腰痹是由淤血而来,待老夫给你拿一瓶活血化淤的药酒每日三次,持续七日,大概便能痊愈。”
文蓝立刻道:“这期间可能起身?”
“不可。”大夫提着药箱往右肩上一挎,凝重道:“这几日都只能在榻上,若是起身不小心伤筋动骨,只怕会越来越严重。”
闻言,文蓝心中已有成算,待大夫离开后,眼眶已盈满泪水:
“这可如何是好?明日沈姑娘约了奴婢去清月楼品茶,此番正值姑娘与张大人成亲之际,而奴婢却躺在榻上什么都做不了,不知太子会不会怪罪。”
赵管事虎面锐目,倏地面上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