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锐索性扣着她的腰坐于圈椅上,任着女子趴在自己胸膛上发表臆想,他也并不打断。
陆小桃斜眼看他,不悦道:“太子便不好奇,为何臣妾会如此想吗?”
崔锐垂眸凝着她,淡声配合道:“为何?”
陆小桃立刻开口:
“因为这两日一到晚上,臣妾的心脏就跳的特别快。
臣妾还以为自己病了,慌忙让人叫了大夫过来。
大夫却说,小娘子,你这身子可是好的很,哪里像有一点病的样子。
臣妾当即就不服了,就说,兴许是内伤呢?
因为啊,臣妾这几日脑子里总绕着一个人,因他茶饭不思,寝食难安,会不会因为这样才病了?”
说到这里,陆小桃幽怨地望向眸光含笑,嘴角微微上扬的男子,继续念着:
“大夫却问,你想他的时候心脏可会痛?
臣妾便答,想他的时候是甜的如何会痛?
那大夫当即拍板说道,他知晓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有人在想姑娘。
那大夫可是个正儿八经的大夫,如何会说谎?臣妾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到底是谁想臣妾,哪知当晚却梦到了太子。
梦里的太子十分孤寂,坐在书案前抚摩着臣妾送您的玉扳指,还看着臣妾给您写的信,懊恼着若是给臣妾画一幅像便好了。
原来老天爷都在告诉臣妾,太子想臣妾了。”
陆小桃好容易说完这番话,起身端起书案上的茶盏抿了一口。
头又一低,拱在男人怀里,用着崔锐能听到的嗓音神经兮兮地念叨:
“老天爷便可怜可怜臣妾的一片痴情吧,若臣妾所言是真的,便让臣妾面前的男人心跳快过臣妾。”
说罢,她直接将耳朵往男人胸膛上一贴。
忽地,她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抬眸,疑惑开口:“太子,您的心跳声好快,好像要蹦出来了。”
可霍然间,她的心跳也不比他慢了。
“砰——”一声,一旁的窗棂被男人的掌力带着重重阖上。
风吹竹林沙沙作响,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啜泣之声尽数掩去。
不知过了须臾,她赤着两条腿坐在书案上让崔锐帮她揉着小腿。
情事结束后,她小腿有些抽筋,整个人呜呜乱叫。
崔锐便将她抱至书案上坐着,让她两只脚踩在自己的膝盖上,手掌从她大腿一直揉按到小腿,直到她眉目舒展了才又抱着她坐在腿上。
夏日多倦,她又闹着头疼,崔锐又面无表情给她揉按脑袋,谁知没过一会儿,她便疲累地陷在他怀中睡着了。
大掌轻拂着她的手臂,崔锐凝着怀中女子恹恹的模样,眸光若有所思了几许。
难道这世间真有如此神奇之事?
若是思念一个人,另一个人也会感受到?
崔锐紧了紧怀中的女子,又想起他们分开前的那一晚,他问她想要什么?
那时这人已经痴了,褪去了平日的伪装,桃花般殷红的唇中哭着吐出几个字来:“我想要自由。”
崔锐眉间深凝了几许,似在思索到底该如何处置她。
不过片刻,他便得出一个结论,她既然已是自己的女人,他自然不可能放她离开。
即便她再如何不情愿,这辈子,她也只能待在自己身边。
陆小桃再次醒来时,才知晓自己被安置在了另一处宅院,这令她颇为郁闷。
“为何臣妾又要住在这呢?”
崔锐把玩着她的小手,淡淡回答:“不是天天都想逛夜市?在孤的眼皮子底下,你自然想如何就如何。”
陆小桃猛地坐直了腰,小心试探道:“太子的意思是,臣妾有随时出入的自由了?”
瞥了眼女子不可置信的小脸,崔锐敛眸应道:“自然。”
陆小桃双眸一亮,那这样岂不是更方便她勾引赵灼?
等太子走了她就去药堂买幅春药下在酒里,等晚间找个理由与赵灼推杯换盏,不是手到擒来。
这般想着,她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恨不得太子赶紧离开。
但她很快想到了其中最关键的问题,那便是赵灼与她住一起吗?
“臣妾担心殿下,不若就别让赵灼与臣妾待在一处,就让他去保护殿下如何?”
她刚说罢,男人凉悠悠的嗓音便在她耳畔缓缓响起:“无需担心孤,以后你去哪里他都会跟着你,他会保护你的安全。”
陆小桃不满地哼了几声,触到太子不容置疑的眉眼时才不情愿着应下。
她委屈地靠在他的怀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嘴角缓缓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