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群中走出了一位书吏也说道:“朔州刺史奉李嗣本大人命令,配合云州双宁营查抄花瑞楼,薛老板你好好配合吧!此刻不拿你下大狱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
挤在人群中的游十郎此刻钻出人群骂道:“你们压着价格、变着花样抢市场也就罢了,还当吐蕃人的奸细!你们楼里的姑娘有几个自愿的?不都是你们从各地拐骗抢掠的良家民女,下重手逼良为娼,当我们不知道啊!?前几天你们还打死了两个少女,扔到了城西的荒滩,城里的生意人谁不知道!”
薛端听完,给两边使了个眼色,他身后两个壮汉突然扑出,双手探出要抓游十郎的脖子。可是早有准备的梁安丙和孙登云从左右分别跃出拦住来人,两人都拔出半截刀子,怒目注视着壮汉,两个壮汉被两人的眼神压制的一下也不敢动。孔盛东一挥手,墨先生带着双宁营的人呼啦一下围困住几人,弓弩齐出,指着薛端和那几个大汉。
薛端大声说道:“你们仗着人多欺负外来人,河东道没有一点王法吗?”
孔盛东呵呵笑了起来,说道:“那咱们便讲讲王法!让楼里的姑娘都出来,一个个问话,但凡里面有拐来、抢来的我看你怎么说。”
梁安甲和墨先生闻言立即带了五六人进了花瑞楼,片刻后听到里面叽叽喳喳吵成了一片,还有打斗的声音传出,不过听声音显然是花瑞楼的护院挨了打!
孔盛东也不急,坐下来继续喝茶,游十郎凑上来给孔盛东续了茶,规规矩矩站在一边等着孔盛东问话。
孔盛东问道:“兵荒马乱的,娼馆和赌馆的生意能好?”
游十郎笑嘻嘻答道:“孔军使大人,其实越是乱世这样的生意越好,人都活的朝不保夕,有点钱谁不是使劲挥霍,现在朔州娼馆、妓院、饭庄生意最好,之后才是粮铺、布庄这些地方。”
孔盛东心里顿时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可是嘴上却继续教训游十郎,说道:“你也干点正经买卖!别尽做偏门生意!和你一起都丢人!这次如果不是牵扯到了吐蕃人我才懒得管你的事呢!”
游十郎红了脸争辩:“孔军使,我也做正经生意,而且这几年拿出钱粮也救济了不少流民,不信您问朔州百姓或官家,我比张家可好多了!朔州的商户还准备推举我当行首呢!”
孔盛东冷漠看了看这个一手扶植的败类,无奈摇摇头说道:“你自己好自为之!别哪天干坏事惹了我,我照样收拾你!”
游十郎忙说:“不敢!不敢!我以后一定多做好事,不做坏事!”
这时梁安甲出了花瑞楼,身后还领了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女子,那女子胆怯地看了薛端几眼,这才上前给孔盛东施礼。梁安甲说道:“除了几个活不下去自愿卖身的,其余十六人中,十一个人贩子拐来的,还有五个抢来的,都在离这里很远的偏远地方,全是苦命人。你自己说吧!”说完将那个女子推到了孔盛东等人身边。
那个女子叹了口气说道:“我们自小被拐卖,送到长安郊外,被逼着学歌舞,眼看着被打死好几个,没办法才走了这条路,大人救我们啊!这帮人坏啊!”这女子顿了顿,似乎下了决心,坚定了意志,继续说道:“他还让我们从来的河东军将官身上套取消息,比如说驻军在哪里?有多少人?如何轮换等等!好人能干这种事嘛!?做生意哪有这样做的?”
薛端在一边听完,神色大变,骂着恐吓:“谁让你胡说!你再敢胡说!你可有卖身契在我手里,我想怎么处置你便怎么处置你!”
孔盛东冷冷说道:“你个吐蕃奸细,残害自己人,杀了你都应该!还敢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