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走,曾老爷看了一眼二亲家一家子,神色暗淡了不少。
“娄亲家母你们家近,来都来了,吃了晚饭再回去吧,只别误了出城的时间就成。”
娄家先前也算有些家底,庶女嫁去他们家也算合适,没想到败落得这么快。
没想到娄二好赌,就这一点就让他厌恶鄙视不已。在他看来,好赌之人都是拿银子白白送给外人的傻子,做生意是要赚钱的,给外人送钱那算什么?傻透了。
这一家子败落之后简直丑态百出,除了谄媚巴结啥本事也没有。
还想让他照拂?他没说绝交的话就算好的了。
娄二脸上陪着笑,胳膊用力捅了妻子一下,飞快示意。
曾小鹃很抗拒,但丈夫凌厉中带着威胁凶狠的眼神让她不敢不从,只得硬着头皮忙陪笑:“我们家里倒是不、不怎么忙,不如今日便留下过夜,也好给爹和母亲帮帮忙......”
娄三婶、娄二迫不及待忙连连陪笑讨好。
“对对对,这么大一场寿宴,来了那么多的宾客,准定还有许多事情要忙,让老大两口子回去就成,我们就留下帮忙吧!”
“岳父岳母千万别同我们客气,这都是做女儿女婿的本分,嘿嘿。”
曾老爷心生厌恶,要不是不合适都要翻白眼了。
曾夫人微微一笑,“那倒不必了,我们家不缺下人,今儿里里外外乱糟糟的,就不留你们了,你们家里也不容易,恐怕也不好这么丢下,还是赶紧回去的好。”
“岳母您放心,我们家里真的也没什么要紧事儿呵呵,还是岳父的寿宴更重要。您家不缺下人,可我们一片心意,与下人不一样嘛。自己人收拾打理,当然要比下人们更妥当哈哈......”
娄二不想回去,他还想留下来今晚和大舅哥、大姐夫一起喝酒呢,如果岳父大人也加入进来那就更好了。
娄二坚信,交情嘛,多交流交流就有了。在一起喝酒,就是最好的交流方式。
机会难得,他真的不想浪费啊。
曾老爷突然想起来了,“乔儿那丫头呢?”
娄家人面面相觑微有变色,谁也没有料到曾老爷会突然问这个。
曾小鹃巴不得早回去,忙道:“乔儿没有来,她、她太小了,生怕她闹腾所以——”
“胡闹!”曾老爷又瞧不起他们一家子又生气,“我要是没记错,乔儿才两岁多吧?你是怎么当娘的?你就放心把她留在家?”
曾夫人乐得落井下石,笑意淡淡:“小鹃,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就算是女儿也是你的亲生骨肉,你也不能这么对她呀。你这做娘的,也太狠心了。”
曾老爷皱眉冷哼。
娄三婶、娄二假装跟自己无关,心虚的一个字不敢说。
曾小鹃哪儿敢说出真相?只好忍气吞声背这一口大锅,低着头认错:“是我不好,我没有考虑周全......”
曾老爷不耐:“行了行了,你们赶紧回去吧!孩子要紧,别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我这往后还能不能做寿啦?”
若是因为他做寿害的外孙女出事,以后每次做寿难保不会想起这事儿来,还能愉快的摆宴庆贺吗?
曾小鹃反而松了口气,连忙答应。
娄三婶、娄二见状也没法留了,只好灰溜溜的带着娄大江氏俩一块儿赶紧走。
曾老爷生气,连回礼都没特意吩咐。
曾管家便只拿了两盒点心意思意思。
做管家,就是要擅于准确的揣摩主人家的心思。尤其是抠门主人。
娄家人那叫个气闷。
曾小鹃挨了一通劈头盖脸的臭骂和娄二迁怒的一巴掌,她低着头默默忍受,内心无比凄凉,这大概,就是她的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