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总行，林镇南的办公室。

睡了一觉，精神饱满的陈卓，跟自称有东方血统的外国佬开着玩笑。

“乔治，你说你父亲的爷爷是东方人，那你们家应该姓什么？”

乔治的全名，叫做乔治.索恩。

这是一个纯粹西方化的名字。

再配上那家伙的高鼻子蓝眼睛，在他身上几乎找不到一丁点儿东方人的影子。

陈卓对他说过的话，持怀疑态度。

乔治非常认真：

“陈先生，我的祖母曾经说过，她的公公来自东方胡建乾州熏氏家族。”

姓熏？

百家姓里有这个姓吗？

陈卓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了：

“是薰衣草的熏吗？”

乔治一脸认真的摇头：

“不，是熏悟空的熏！”

熏悟空？

你大爷的。

这外国佬不会是说的是，孙悟空吧！

难得他竟然还知道西游记的故事！

接下来，乔治的话验证了他的猜测。

“我祖父的父亲，曾经给他的孩子们，讲过一只神奇猴子的故事……”

神奇猴子！

那错不了啦！

乔治的祖上，应该是姓孙的。

妈的，等有了时间，非得好好教导一下这外国佬的普通话。

索恩。

孙。

还真差不多。

听的我难受死了。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扯着乔治，时间也来到了午夜一点。

芝加哥期货市场，准时开始营业。

在陈卓的指挥下，乔治熟练的打开原油期货交易界面。

“嗷！”

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差点儿让正在喝茶的陈卓，直接灌到自己鼻子里去。

“我说乔治，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陈卓抹掉沾在腮帮子上的茶叶，表情尴尬中带着愤怒。

“陈先生，原油价格……原油价格……”

连续说了两句原油价格，乔治的脸色，跟活见了鬼一样。

陈卓凑到大脑袋显示器前看了一眼，无所谓的撇了撇嘴。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不就是原油价格跌破2美元了么！”

乔治目光古怪。

这是跌破2美元的问题吗？

这是咱们赚钱的预兆。

他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干涩的喉咙：

“陈先生，如果现在出掉合约，咱们可以赚到……”

他扳着手指开始计算收益。

陈卓打断了这个目光短浅的外国佬：

“乔治，这才哪儿到哪儿，价格下降还不到一美元，至于把你乐成这样子吗。

盯紧点儿，啥时候大盘下探到负25美元，你再喊我！”

负25美元？

尽管乔治对他的操作，已经不像第一天那样持绝对怀疑态度。

但他始终不相信，期货价格会跌成负数。

这压根儿就不可能嘛！

陈卓也没跟他解释，庄家正是利用了所有人的惯性思维，才能顺利完成这一局的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