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阴冷生硬的人又恢复了平常的温润。

看到刚沐浴完的慕汐月未施粉黛，却肤如凝脂，不知是不是刚沐浴完的缘故，眸光水润，唇色鲜艳欲滴，有种勾人心魄的美。

他心跳加速，忍着心中念想，一如往常那般温润：“怎么还没休息？”

“快了。”慕汐月看了看他身后，“采月采星呢？”

话音刚落，采月采星进来了。

手里捧着两个精致锦盒。

楚墨渊接过，在慕汐月面前打开，眼神温柔有礼，“汐月，这是支那进贡的黑珍珠，大小一致，圆润光泽，听说十几年才产一颗，你看喜欢吗？”

慕汐月只看了一眼，“我不需要这么贵重的东西，殿下留着后用吧。”

楚墨渊眼神落寞，转身将锦盒递回给采月。

采月和采星心有余悸偷瞄两眼楚墨渊。

此刻他松贞玉洁、矜贵儒雅，仿佛跟刚才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不是同一人。

楚墨渊瞧见她发尾在滴水，柔声道：“天气凉，头发要擦干。”

一旁侍女听到，立即拿来发巾。

楚墨渊想帮她擦干头发，她立即拿过，“我自己来。”

他垂了垂眸，心又紧又痛，直觉告诉他，今夜楚墨寒肯定来了，只是见没见到慕汐月还不确定。

他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孤有话单独跟太子妃说。”

平常采月与采星还要多问几句，这回，她们不敢多问，看了看慕汐月，见她没有要她们留在这儿的意思，便行礼下去。

楚墨渊站在慕汐月身前，眉头深锁，眼中绝望又不甘。

“汐月，你会离开孤吗？到底要孤怎么做你才肯看孤一眼？”

慕汐月别过脸，“殿下，我早就说过，我不可能喜欢上你。”

“是因为楚墨寒吗？你心里的人是他？”

慕汐月没有回答。

楚墨渊像是所有气力都被抽离。

“他真的爱你吗？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妻子跟别的男人有过肌肤之亲，还有两个孩子。”

慕汐月眼神坚定，“他一直知道，怎么不能接受？”

楚墨渊冷笑：“他能接受的是秦善文，而不是孤，孤是他的兄长。”

慕汐月不放弃，“我与他早已两情相悦，与你是假成婚。”

“可你现在是太子妃，你怎么能抛弃孤，跟孤的弟弟私奔？你要让全天下都耻笑孤吗？”

慕汐月气结，“你说我要是想走随时都可以，是不是骗我的？！”

楚墨渊俯首柔声哀求：“孤没有骗你，你想走随时都可以，但孤求你，想想两个孩子，想想你的父兄，你让他们如何做人？”

慕汐月思绪混乱，眼神飘忽。

不是因为别人的眼光，而是刚才楚墨寒问她，你们可曾那样过，说明他心里还是在意的。

楚墨渊满眼沉痛：“爱情有那么重要吗？你不是说此生不会再触碰爱情，只要余生安稳？”

他走近，想触摸她的发丝，手悬在半空中，却没有放下。

外面夜色弥漫，月亮已隐入乌云，四周寂静无声。

寝宫里，夜明珠在璀璨烛火中发出盈盈光芒，照得寝宫炫彩夺目。

楚墨渊望着迷茫的慕汐月，深深浅浅的话语在寂静的宫殿里，如同密不透风的海水，一点点将慕汐月淹没。

“汐月，父皇有意给宸王指婚，王妃人选是大学士府的千金，你见过的，她才貌双全，对宸王一往情深。”

“就当作以前的事情没发生，你有孤有孩子，我们过我们的日子，他娶妻生子，这才是最好的归宿。”

“没有你……孤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慢慢就忘记了……明日，孤请慕老夫人进宫陪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