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还是陛下？”毕旧追问道。

“都是帝王。”李沛却没有直接的回答，而是给出了一个含糊的答案。

“所以，我不信你！”毕旧笑道：“你也最好是如陛下所言。”

李沛却一点也不慌张的说道：“老夫所做的事，你现在也在做，之前就给你说过了。”

毕旧没有否认，而是看向佘宇晨道：“我来自南山，相信先帝给你说起过南山。”

佘宇晨点点头，“朕知道。”

“所以，你应该相信我！”毕旧毫不客气的说道，“至于李总管，朝中大事替陛下打探一二就是了。这座内宫，我在，你可以暂时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李沛摇摇头，“毕旧，你是男人，老夫是宫人！”

毕旧笑道：“这个理由可不怎么好！南山不只是有男弟子。”

李沛笑了，转身对着佘宇晨施礼道：“那就好。老奴告退了！”

佘宇晨等李沛离开，看向在他面前的毕旧问道：“你为什么不相信李沛？”

毕旧转过身，说道：“陛下刚才还说了，亲王的位置坐上去了人就会变。宫人不是男人，也有可能会变的！”

已经走出内宫门槛的李沛原本放松的身体一僵，苦笑了一声，内心却暗自叹息：“小子，用不了多久，你再给老夫说这话，看看老夫如何教你做人。”

里面，佘宇晨很好奇毕旧为什么会这么想，“就因为刚才他说要去西疆？”

“没错！孔雅岚的事要是再发生一次，蒯龙会怎么样我都不敢确定。”毕旧很认真的说道：“一个人失去一次亲人的痛就已经难以承受，何况他面对了两次。事不过三！也包括陛下肚子里的孩子在内，这种事决不允许发生。”

佘宇晨似乎有些明白了，忽然又想到一个一直被她忽视了的问题，“蒯龙八岁之前，不也是在南山吗？”

可是，毕旧根本没有回答她，身影在她面前再度消失。

佘宇晨扑闪着大眼睛，愣神了好久，似乎想明白了，嘴角勾起一抹笑，“怪不得他对亲王毫无兴趣！”

身在西疆的蒯龙，却并不知道在深宫中李沛、佘宇晨和自己师兄毕旧的对话。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在等待佘宇晨的顺利分娩。

自认为想明白一切之后，佘宇晨比之前的心情更加放松，还散步去了悦华宫。

她的夫婿，大蜀国的帝婿高亲王高悦似乎有些难以相信。

然而，就算身为亲王，除了不用下跪，他也只能是执臣子的礼，原本以为佘宇晨前来会有不同。

但佘宇晨也仅仅只是随意和他聊了一下，甚至都没有提及腹中胎儿如何，他的双眼时不时的看向佘宇晨的腹部，却又不敢问出口来。

临走前，佘宇晨忽然开口问道：“高悦，你觉得这深宫之中的亲王好？还是做侯爵更好？”

高悦愣了一下，回答道：“陛下乃天赐龙体。大蜀国亲王虽然诸多限制，但能为大蜀国延续有所付出，亲王自然是比侯爵更好！”

“有没有想过，你若为帝，朕若为妃呢？”佘宇晨淡淡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