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凤英回不去东域,当然不甘心。
在随后上报的征北有功名单中,一狠心加上了一个让人恶心的名字丹虹清。
战功呈表送到兵部,穆旌德看着这个名字,反复确认之后,苦笑不止!
这易凤英还以为是当年先帝在世的时候,左右权衡吗!
现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真正的朝臣掌权者是远在西疆的安图王。
丹虹清的消失,安安静静的谁都不会追究。因为蒯龙并没有发话,知道真实情况的都知道蒯龙是在给潜伏不知道何处去的孔银鸿留面子。
可是,易凤英收留丹虹清之后,你非要在这个时候把丹虹清的战功上报出来,到底是该算戴罪立功还是真的按照征北之战评功呢?
易凤英这一举动,相当于是把原兵部尚书现在的议政院大臣祁东铭和正北王魏玉华全都拉下来要和她一条线,在女帝面前力争一个和蒯龙较真的局面。
穆旌德看到这个表功名单不敢上报,先去了右辅韦昕的府邸,说明了情况。
韦昕越看越是气恼,若不是顾忌礼制,这易凤英三年前逼宫就能让她满门抄斩了,谁知道还蹬鼻子上脸了。
“她这是打算什么?女将一个个都很厉害?还是说朝堂不任用丹虹清是错的?一个心怀不轨,一个是曾经投靠谋逆的小人,还真当大蜀国是女子为帝,就可以如此不知廉耻吗?”
韦昕的话已经说得很露骨,但穆旌德却不敢言,他是接受了蒯龙的建议投靠在韦昕门下,才有了今日兵部尚书的职位。
当年晋王想要夺权,他就是左右犹豫不定才有此结果。
也幸好当年左右犹豫,要是一头栽进晋王门下,他可能还不如现在丹虹清的境地。
“韦大人,我觉得此事和明大人商议一下比较好。如果呈报上去,就算圣上不注意细看,这易凤英肯定也要当堂提出来,到时候该如何应对?”
韦昕想想也是,如果人在京都,那就好办,直接抓了,扔进大牢之中。等待最终孔银鸿回来,看蒯龙怎么来处理了。而且现在,征北的各路军士都已经返回各地,丹虹清肯定也是回到了东海城,这个时候就算去抓捕,马明峰也未必会答应。必须要和明善达成一致。
当下,让人去请了明善到府中来。
穆旌德又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给明善解释了一遍。
“你们的意思是,安图王当年之所以没有追究这个丹虹清,并非是看在曾有过婚约之情,而是看在潜伏的孔银鸿?”明善听完之后问道。
韦昕说道:“明大人早些年在明馆,或许有些情报。但事实上安图王最初在京都是低调做人,小心谨慎。这事放到任何一个哪怕四品官员府上,皇上都会将孔、丹两家治罪。但先帝欲要借这孔、丹二人在西疆取代镇西侯,可惜,这二人一战之后,后续乏力不说,做人实在是有些失败。而且,从战力来讲,这二人或许有,但论威望,那只是战力的事吗?”
明善点点头,“此事老夫也不是全然不知,对镇西侯老夫也是很佩服!据说可单骑进入图库,单骑出来全无一点损失,这胆量和威慑古往今来也无一人能办到。可惜,终究是功高盖主,但镇西侯府灭门之事,老夫也有所耳闻,实在是有很多不明和蹊跷!”
韦昕说道:“此亦时彼亦时,安图王已经看淡了权臣之争,故而才远去西疆,当年拒绝右辅之位,后又推荐明大人担任延安公主老师,实则就是拒绝了左辅之位,这等为我大蜀国之安,舍弃了家怨之人,若再被有心人一再针对,老夫认为不妥。”
明善沉思半响之后,说道:“此事,穆尚书可修书一封马上告知安图王。至于朝堂之上,东英王要是再敢提出,我来应对。必不会让她得逞!至于奖惩,穆大人可将之于之前参与晋王之事该受何等处罚从刑部了解清楚了,到时候在朝堂之上一一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