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龙则再次看向张百川,“本王要给兵部回函,你听好了。”
再次展开信纸,又提起笔,“征北有功,当奖。大蜀国之女将风采,西征之路不可或缺。”
写完,拿过信封封好,盖上火印,唤来信使,再令他急速返回京都呈交兵部尚书穆旌德。
张百川不可置信的看着蒯龙,“孺子,不可教也!”
“孔银鸿在凤岐腹地,张大人应该很清楚我为什么这么做。杀一个丹虹清容易,若是孔银鸿在凤岐反目,就算延安公主继位,大蜀国拿什么来应对?既然这夫妻同心,都想立功,本王自然是要给他们机会。”
张百川呆看着蒯龙,“你不怕丹虹清阵前反水?”
“怕,当然怕!只是,你觉得本王会给她反水的机会吗!”蒯龙冷冷的说道:“如此自以为是的女人,如果不为国捐躯,岂不辜负了先帝的一片苦心。想那孔银鸿得知爱妻如此,恐怕会更加仇恨!只是这恨是恨谁,本王就不确定了。之前,本王的仁慈他应该还没忘记。”
张百川神情一滞,“蒯龙,你......”
“本王历来仁厚,满朝上下谁人不知!”蒯龙淡淡的说道。“一群宵小,只为一己之利。张大人请回吧!”
另一边,京都。
明善收到蒯龙的密信后,与韦昕、穆旌德紧急商议。“安图王之心思,老夫不如!”
“明大人,安图王这是何意?”穆旌德把自己刚收到的文书拿出来。
明善看都没看,说道:“安图王是不是要让丹虹清到西疆去?”
穆旌德呆呆的点了点头。明善拍拍手,把在后面的施恩叫了上来。
“安图王让我弟子也带了一封书函,虽然没说让丹虹清到西疆,但老夫猜测,他就是这个意思。施恩,你说说安图王意欲何为!”
施恩挨个给韦昕和穆旌德施礼后说道:“安图王以仁厚之姿待人,安抚人心,实为西征后方稳定。但凡有居心叵测之辈,死在战场之上,其后人或家属不怨不愤,大蜀国不会一代一代的深埋祸根,方能长久安定。”
韦昕毕竟不是武将出身,听不太明白。但穆旌德毕竟是沙场打拼到今天的,怎么能不明白。
前军战场,死人是最容易的事。
死去的人,若是为国捐躯,朝廷重奖,家人获利,对朝廷就无怨恨之意。
而且这易凤英主动提出要奖励曾经的谋逆党羽,正好借此机会,让丹虹清死得明明白白的。
可是,这个话却不能说出来。暗叹自己当年还好是听了蒯龙建议,靠向了韦昕,实际上也就是靠向了蒯龙。
韦昕见穆旌德没有说话,明善已经明确认可,问道:“只是,有不轨之人在西征大军之中,会不会让安图王管理更加困难?”
明善笑了笑,“安图王既然要扮演这样的角色,我们尽力维护就好,只是你、我要演一演这红白脸了。至于如何治军,就不需你我操心了。”
三人商议一番之后,各自回去。兵部也不能久久的拖着战功不报。
次日朝会,金殿之上,诸事议过之后,穆旌德将征北将士的战功报表呈递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