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凤英因不满被封王留在议政院,失去兵权,故意扰乱之意已经非常明显。
她就算有错,按照大蜀国礼制,也不会有大罪,反而在征北之事中,“大胆”启用有罪之人戴罪立功,会收拢当年参与晋王谋逆的官员之心。
而且刚好征北大胜而归,佘宇晨也不能对她太过打压,这是借征北之功,要扰乱朝廷。
刑部勘查根本就没必要,当年要治罪就已经治罪了,仅仅用了两天时间重新整理,才“郑重其事”的将案卷结果提报了上去。
佘宇晨拿着案卷,对易凤英说道:“东英王,现在你告诉朕,该如何处理?”
易凤英刚想站出来,却被明善叫住,“东英王,在你回答之前,老臣有一事启奏。”
面对在朝中威势越来越强的明善,易凤英也不敢得罪,毕竟前日明善所言还有偏向她的倾向,当即止步。
明善出列启奏道:“陛下,老臣入仕之前的弟子施恩,昨日刚从西疆返回前来看望老夫。无意之中说起安图王对丹虹清的态度,老臣以为应当让陛下知晓。”
佘宇晨点点头,“明大人请说。”
明善说道:“丹一栋老将军,当年与镇西侯口头联姻之事,因无旁证,安图王对此早就没有芥蒂。丹虹清也是少有的良将,原本当年有意让其也前往西疆戴罪立功,奈何利用安图王仁慈出走之后下落不明。为此,安图王至今仍然有些叹息大蜀国少了一员良将。从安图王时常的感叹之中,可以看出,安图王对有能力的将军都是极力维护,以利我大蜀国之稳固。”
佘宇晨听得有些糊涂,蒯龙当年放走丹一栋父女的原因,她是知道的。说叹息是不可能的,但明善又说得头头是道,疑惑道:“明大人以为安图王如果知晓此事,会如何处理?”
“老臣猜测,人有失足之时,况且丹虹清当年也只是与晋王走得较近。纵观征北战事,不管是战报还是东英王所述,丹虹清的确是少有的将才,征北战功可抵消之前的错漏。”
明善说完,朝堂上的议论之声再起。
韦昕看向明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询问,明善微微点头。
韦昕站了出来,声音洪亮:“明大人,安图王仁厚,但此事毕竟事关大蜀国礼制和刑律,功过相抵之说就算成立。这丹虹清如今在依然还在东域大军之中,该如何确定身份?”
明善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易凤英,“东英王有何建议?”
易凤英完全没想到明善还真的会提议让丹虹清功过相抵,她心里怎么可能会轻易抹去,本就是想借丹虹清把蒯龙当年放走丹虹清之事重提。
如今佘宇晨大肆封赏,原本只有一个安图王,如今外姓王爷好几个了,但自己却失去了兵权,反而让马明峰不单是被封王,还掌握东域大军兵权,把整个朝堂之上搅乱,才能找到自己的机会,可现在如果真的是丹虹清功过相抵,自己就完全没有机会,只能在议政院被闲置。
可是,明善这一手出来,她要是不同意,原先提出要奖励有功之臣的说法岂不是就站不住脚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丹虹清已经改过自新,征北之战中更是立下大功,明大人所言,本王没有异议。”
明善这才躬身向佘宇晨施礼,说道:“此事,陛下可做决断了。”
佘宇晨思虑片刻,说道:“众爱卿所言,朕明白。虽然东英王擅用戴罪之人,但丹虹清的确也有大功,功过可抵,但要恢复其身份继续在东域大军之中,于情于理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