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忍不住皱了皱眉，心中有些烦躁。其实他这样的话，我早就听腻了。像是早就料到我要做什么，早就知道我要走哪条路一样。每次他说这些话，都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高高在上的感觉。

“谁捡路上的植物能源？”他低声嘲讽道，轻松随意的语气让人听着有些不舒服，“你看你自己，走到这步，哪一步不是捡的？你也不是天生就有这能力，是不是？从那个饲养员考试，到和异兽打交道，再到现在拿着这种‘娇气鬼’，你每一步走的，不都是不断捡来的东西吗？”

我被他一番话噎住了，心中有些愤懑，却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是啊，不管我自己怎么看，怎么想，走到这一步的每一条路，似乎都不是凭空而来的，而是从别人的机会、从无数次选择中“捡”来的。而那些“捡到”的东西——有些并不完全属于我。

夜莺不再看我，目光飘向远方的废弃工厂区，烟雾缭绕的夜色使得他的脸庞愈发显得冷峻。“你说得对，三分钟一块，谁能玩得起？”他淡淡地吐出一口烟，“但你不也在‘玩’吗？你觉得你能不玩么？你若不玩，等着我给你送饭？”

我听得有些刺耳，恍若他已经将我当成了一个无能的孩子，像是在替我规划人生。

我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快，沉声说道：“你这么说，意思是我就只能玩下去？不管怎么玩，反正没得选？”

他侧过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似乎透出一种精明与冷静：“不，谁说没得选？你可以选择放弃，也可以选择继续。问题是，你敢不敢放弃？敢不敢放弃这个世界上最诱人的玩具？”他嘴角微微勾起，像是提前知道我的选择，眼神里多了一丝自信与戏谑。

我有些愣住，思绪一下子乱了起来。放弃，放弃什么？是放弃那些机会，放弃这条充满危险的道路吗？

夜莺看着我，眼底的情绪复杂难测，他轻笑了一声，声音带着些许不屑，“你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因为你知道，你放弃不了。”他这句话说得直击我内心的某个深处，让我无法反驳。

“好了，明白了吧？”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轻松，却隐隐带着一种强烈的力量感，“不管你如何选择，你的路还得自己走下去。你能捡到的东西，也许并不全是别人给你的，你也有能力去‘捡’出自己的路。”他似乎不再打算继续劝说，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带着一丝冷笑，“记住，‘娇气鬼’不是玩具，能量不是随便浪费的东西。只要你能掌握，就能战斗，能控制。否则，炸掉的不只是敌人，连你自己都会一起炸飞。”

我将水枪对准夜空，为了不被“炸飞”，释放它剩余的能源。我似乎看到了绿莹莹的光点喷泉雨。跟刚才的效果完全不同。我有些疑惑地看向夜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