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萧答，“钢铁厂，司机。”

带红袖章的人最后审判道，“是对象也隔远些，影响不好。”

“好好，我们知道了。”

沈雨书两人答应得很快，从半米远的距离变成了一米多远，那个人才放过他们。

两个人跟陌生人一样走到了饭店，正值饭点有不少人。

和别人拼了桌，覃萧买了饭菜过来，两人吃着，也听了不少议论。

“革委会的领导，悄悄投机倒把，不知道赚了多少钱，谁知道怎么就栽了，被举报了，昨天晚上交易……”

越说越小声，沈雨书听不见，又听其他人说，“投机倒把？不是说……有间谍吗……”

一顿饭，两人都默契地没说话，悄悄听着八卦。

沈雨书最后剩了一些米饭，覃萧实在买太多饭菜了，实在吃不下。

“吃饱了？”

沈雨书点点头，就看对方熟练地把所有饭菜都倒进一个盘子里，包括她的剩饭，几口就吃完了。

“这，那是我吃剩的……”沈雨书震惊，没人吃过她的剩饭。

除了家里人，也只是小时候了，长大了她吃不完，家里人就说她眼睛饿肚子小，吃不完就喂狗。

后来她很少在外面剩饭，偶尔一次竟然被人吃了！

“嗯，怎么了吗？不能吃吗？”覃萧瞪着眼看她，羞涩道：“你还想吃吗？”

沈雨书摇摇头，这个年代粮食珍贵，大家可能都不在意这些，她现在有些怕对方没吃饱。“你吃饱没？”

“嗯。”覃萧点头，所有剩饭吃下去就饱了。

中午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吃完饭离上班还早，沈雨书去供销社买了一些小物件，先放进宿舍。

“就买这些？”覃萧看她就买了一个脸盆，两张毛巾，以为她没钱票，又买了很多日用品和吃的。

“覃萧，不用买我都有，都在家里……”

沈雨书阻止他掏钱票，一抬头就看他受伤的表情，“我，做错了么？抱歉，我只是想让你在宿舍住的更舒服。”

“我，没有没有，是不想让你浪费那么多钱票。”沈雨书招架不住，很少遇到这种对她好就掏钱的。

除了她舅舅，要什么买什么，甚至她不要，都会买。

但父母不准她要，渐渐地和舅舅也不亲近了，后来舅舅就给弟弟买买买了。

是不是，别人对她好，她不应该太过拒绝，会伤了别人的心？

沈雨书突然想通了这一点，怪不得从小到大遇到过很多这样对她好的人，最后都走散了。

她太拘谨太防守了，她也可以大大方方对别人好啊！

“嗯，那谢谢你了。其实我昨天也给你买了礼物，还没给你。”

沈雨书觉得说这话生硬又拗口，很难表达自己真实的情感情绪，但说出来这一刻，就好了。

覃萧眼睛亮了亮，给表哥记一功。

覃萧把售货员打包好的东西全部自己拿着，两人隔着老远的距离，又往宿舍走。

“你在外面等我吧！”

沈雨书自己把东西提进宿舍，担心覃萧一个男的，冒犯了同宿舍的女孩子。

“唔？你……”宿舍的另一个女孩子果然回来了，她刚睡醒，惊讶怎么有人进来，“沈同志！”

“你好，胖姐把我安排到和你一个宿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