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之前陈叔因为新生的外孙要回去看看而请假离开的事情，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安，越琢磨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于是，他急忙拿出手机，拨通了紧急救援电话：“南城别墅区A区5栋有孕妇大出血，请赶快派救护车过来。”

他尽量保持镇定，一字一句清晰地说出了地址。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察觉到姜瑶的手冰凉，宋司言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满是心疼与自责，不停地道着歉：“姜瑶，对不起，不应该让你怀孕。现在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这个孩子，等到出院后我们就正式决定下来吧。”

他说得声音里带上了微微的颤抖，充满了愧疚。

“我看不清你了，宋司言。”

姜瑶的声音细弱如同蚊子在耳边轻轻地振动，“好冷啊，我怕是撑不下去了。要是我不在了，小皓怎么办？”

她断断续续的话语，听起来就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才能吐出这几个字，令人心酸不已。

“你别说话，保存点力气。”

宋司言连忙阻止她继续开口。

直到听到远处传来的警报声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来帮助此刻躺在自己怀里的爱人，只能用力将姜瑶抱紧，“不要害怕，小温，不要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为了让她感到一丝安心，他还轻轻地将自己的唇印在了已经被汗水浸湿得黏糊糊的额头上，希望能借此传递一些温暖。

宋司言小心翼翼地把几缕垂落在她额头前凌乱的发丝梳理到了旁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我都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这一次就算失去了孩子，但今后我们一定要好好地三个人一起生活下去。”

他语气中透露出来的坚决与坚定似乎连周围空气都跟着变得不再那么寒冷起来。

“你怎么会——”刚刚想开口询问究竟为什么会这样时，话才说到一半又停住了。

从姜瑶那苍白且带着逃避的眼神中，他能读出她并不想现在提起那些事情。

而且，他也相信凭自己的能力能够查清所有的事发经过。

所以，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再提及这些往事只会让她心里更加难受。

于是，剩下的半句话便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万一我不行了……你就别再找别的女人，我担心这会对小皓不利。”

姜瑶勉强振作起来，嘴角努力地挤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即便是最善良的继母，也比不上亲生母亲对孩子的那份爱。这对小皓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

“不要再这么悲观啦！”

宋司言的声音陡然提高了许多，紧接着他又赶紧压低声音，生怕会惊扰到她脆弱的情绪，“我已经对你心存爱意那么多年了，上天总该给予我们一个圆满的结局吧。你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说到最后，他的话语中竟然带着几分哽咽。

姜瑶心中一阵诧异，因为她从未见惯性坚韧的宋司言如此流露出软弱的一面。

她轻轻颤抖着伸出手指去触碰他的眼角，果然感觉到了湿润。

“你怎么哭了？”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般轻问道。

“没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