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面前面色苍白的妻子，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抚她，却发现自己此时此刻竟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语来给予她哪怕是一丝安慰：“别担心，我们将来一定还会再有孩子的。”

姜瑶显然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我全听见了，医生说孩子本来是健康的，她完全可以健健康康地来到这个世界，为什么要这么狠心？”

说完这句话，她的情绪更加激动了，声音里也透出了一丝哽咽。

“她毕竟是我的孩子。”

这几个简单的字眼，从宋司言的嘴里说出来时却带着难以掩饰的痛苦和无助。

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人狠狠地在他心中挖了一块空洞，任凭他如何努力去弥补、尝试填满这片刻的失落，都无法抚平这份深深的伤痛。

姜瑶看着宋司言的眼睛里透出一丝疲惫与悲伤，她的语气虽然依旧平静，但却明显比之前弱了许多，“你能出去一下吗，宋司言？何先生也是，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姜瑶需要时间来整理自己的思绪，重新调整心态面对这样的打击。

何存濮站在一旁，听完了姜瑶的要求之后，只是神情落寞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似乎他也能够理解此刻女方的心情，“那好吧，你自己待一会儿也好。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记得告诉我。”

对于眼前的情况，除了默默地离开之外，他已经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了。

“不用。”

她摇摇头，语气中带有一丝坚决和不耐烦，“你们走吧。”

她不想再让任何人留在这个房间内打扰自己独处的时光，哪怕是关心她的人也不行。

“你好好休息，我会再来看你。”

宋司言在准备出门前最后一次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姜瑶，轻声留下了自己的承诺后才转身离开了房间，然后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尽量让自己发出的声音降到最低限度。

“爸爸……”

小莹从未见过一向温和的父亲露出如此冷漠的样子，这让小姑娘心里十分忐忑不安。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很害怕……”

望着父亲冰冷的眼神，小莹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只希望能尽快得到他的宽慰。

“别叫爸爸。”

宋司言已经对这位小姑娘彻底失去了耐心，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失望。

上次关于空调的事宜还算是小打小闹，当时他就决定宽容处理不去深究太多细节；毕竟那时候想着这可能就是小孩调皮捣蛋的结果罢了，可谁曾想这一次居然演变成了直接将姜瑶从楼梯上推下来这样的大祸！

“可您真的是我爸爸啊！”

尽管遭到拒绝，小莹仍然坚持称呼他为爸爸。

在她心中，那位一直以来都非常尊敬的父亲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这令她难以接受，感到深深的疑惑和不安。

“这次之后我会把你安排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现在姜阿姨不适合继续照顾你，刚才差一点儿就被你害死了呢。”

宋司言的语气冰冷而坚决，不容辩驳。

他的眼神中透出一种深深的担忧，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

此刻，男人顾不得是否会伤害到小女孩脆弱的心灵，只知道不能再让她对自己心爱的女人造成任何威胁。

他知道这个决定或许对她不公平，但在这个关键时刻，他必须保护家人，不能有任何迟疑。

“可是爸爸，您不能赶我走！我只是怕有了弟弟后，你们就不管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