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名字邢彦诏很早就有了想法,既准备了男孩的名字又准备了女孩的名字,只等骆槐去选。
最终选的邢骆子越。
“邢骆子越?”邢母顿了顿,“随父又随母?”
“对,邢子越,骆子越都顺口。”邢语柔说,“大哥的意思,不能让大嫂家没人。”
“骆槐家确实只剩她一个,但是……”邢母心里头始终不对劲,“他们可以再生一个女儿,女儿跟骆槐姓完全没问题的呀。”
“大哥结扎了。”邢语柔又丢下一个炸弹。
邢母和邢父同时朝她看过去,坐着的邢母更是惊得站了起来。
“彦诏结扎了?他已经三十出头了还结扎!”
“骆槐的意思?”
“大哥自己决定的,大嫂好像还不知道,只是恰好被我撞见而已。”邢语柔淡定地说,“大哥不像大嫂再承受一次怀孕的辛苦,上周大嫂出月子,头是大哥帮忙洗的,盆里掉了很多头发,大哥边洗边掉眼泪。”
当时她们大气都不敢喘。
大嫂伸手去给大哥擦眼泪,嘴里说着没事,实际上也红了眼眶。
邢父邢母沉默一瞬。
邢语柔继续说:“前两天大嫂在阳台晒太阳,晒着晒着,裙子湿了,大嫂躲在房间里半天没出来,急得大哥一脚把门踹了,这两天要是再出现这种情况,大哥都是跪着拿方巾给嫂子擦的。”
“所以,昨天我才看见大哥在医院做结扎手术。”
邢母蹙眉:“掉头发,漏尿……这些都是每个妈妈要经历的啊,我们谁不是这样过来的,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
“关于大嫂的事,大哥乐意小题大做,而且这对于大哥来说并不小。”邢语柔停顿一下,“是啊,每个妈妈都会经历这些,可是大哥不想大嫂再经历第二次啊。”
“爸爸妈妈埋怨大哥大嫂小题大做,是不是因为,你们一个做不到像大哥一样,一个也不像大嫂一样有人疼呢?”
邢语柔深吸一口气,温柔地笑笑,“妈妈,爸爸,不如我们试着站在多方角度想一想呢?”
邢父邢母哑口无言。
尤其是那句没人疼,真正是插在邢母心里的一根刺,她可不就是没人疼么?洗头?擦尿?她做梦都不敢想。
等邢语柔从楼上再下来,正好听到管家来说今天是探监的时间,父亲冷脸说以后不要再提关于林政屿的事,母亲犹豫片刻,还是让人送件干净衣裳。
最后也说:“以后他的事不要再提了。”
邢母扭头看见女儿,问:“去滨江湾?”
“不是,和朋友有约。”邢语柔从母亲的眼神看出点什么,“你和爸爸要是想看子越的话,明天可以去爷爷奶奶那里,大哥大嫂明天带子越回老宅。”
邢母点一下头。
“有约的朋友,是男的女的?”她还是忍不住多问一句,经历林政屿一事后,她不仅对儿子心怀愧疚,对女儿也有。
邢语柔回头说:“是男的,妈妈。”
“是普通朋友还是?”邢母显得有些局促,“妈妈不是想干涉你的恋爱还是婚姻,你的婚姻现在都听你大哥的,你大哥才是一家之主。”
“就是朋友而已。”邢语柔说,“如果我谈恋爱了,我不会瞒着爸爸妈妈的。”
邢母笑了笑,似乎又回到从前那个端庄温婉的邢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