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防我跟防贼似得。”许天宁回到座位，视线点着她笔记本电脑，“刚才的，是跟谁的合作项目？”

他是个潜在的大客户，丛芸也没瞒他。

“还在研发中。”

许天宁了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顷刻后，才说：“这项目我跟你合作，研发费用我出，怎么样？”

闻言，丛芸将笔记本阖上，语气不疾不徐的说：

“许总，你是以朋友的身份跟我谈，还是甲方？”

许天宁：“……”

问题很尖锐，许天宁有些出乎意料。

丛芸在他的印象里，性格温婉，事业心强，有独特的想法，不会随波逐流。

但此刻的她不一样，或者说是身份不一样了，让她思考的格局也变了。

“有区别吗？”许天宁问。

“有。”丛芸回的很干脆，“朋友不可聊商业机密，甲方要等签合约后公布。”

“你这两个选项都不能谈了。”

丛芸依旧回道：“还没完成研发的项目，对外是不能公布的。”

“我是你朋友。”

“对谁一个字都不能说。这是商业机密，也是知识产权。许总应该比我懂。”

“又叫我许总。”许天宁咖啡都没喝完，马克杯放在桌沿，“说多少次了，别叫我许总。”

“叫你什么？许粘人？”

许天宁噗嗤笑了，“你要喜欢，也不是不行。不过能问下，是给我起的爱称吗？”

丛芸扁嘴，露出恶寒的表情，“你想的太多了，咖啡喝完了吗？”

“干嘛？下逐客令？”

“当然不是，我要下班了。”

许天宁无语的起身，“这不是一个意思吗。”

丛芸走出公司，刚来到停车场就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她。

回头看向四周，没发现可疑的人，打开车门坐进去，刚准备启动车，就被一个人拦住去路。

丛芸看清人后，降下车窗，许天宁走过来，丛芸说：

“又干嘛？”

许天宁弓着背，压低肩膀，手撑在车顶，说：“刚才的项目，我要合作。”

丛芸之所以不急于答应，就是考虑项目还未研发成功，现在出售不能体现它的最大价值，而且，急于转让也会造成日后的售价过低的问题。

“许天宁，我们刚才不是说好了吗。还没做完的项目，你让我怎么跟你谈？”

“价钱你随便开。”

看他脸色不是在开玩笑，如果这时候开价钱，许天宁绝对会答应。

但丛芸不想这样，项目的最终结果还未成功，也不知道完成研发需要多久，托着许天宁投入大笔资金，买一个未知，她做不来。

许天宁对驾驶室里的人说：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怕拖累我，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研发成功。”

丛芸的表情出卖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放心，”许天宁给她吃定心丸，“天疆每年会拿出一大笔钱投入研发，投资给你项目的，不过是冰山一角，影响不了什么的。”

丛芸沉默片刻，“给我些时间考虑下。”

“……行，等你好消息。”

许天宁拍拍车顶，丛芸启动车离开。

目送车开远了，他才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