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们村那个耀祖,你准备怎么办?还好你爹傻的正是时候,没来得及收他们家的彩礼。
再加上你和宋湖处了对象,宋家老爷子大小也是个领导,他们多少有点顾忌。
要不然,他们可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易放弃,早就招呼几个亲戚把你绑着跟他们家宝贝蛋洞房了。
生了孩子以后,你就是想离婚也离不了。只能像娘一样,为家里奉献一辈子。
如果……如果你和宋湖分开,他们难保不会重新打上你的主意。”林春梅眼里的担忧很是真诚。
看到林春梅这副模样,钱六花反倒笑开了,笑得很是张扬。
在外人面前,钱六花总是装作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遇事习惯以退为进,但在自己亲娘面前,钱六花丝毫没有掩饰的想法。
随意地站起身来,从缺了一个角的桌子上拿了根黄瓜,一边啃一边理所当然地说道:
“谁说我要和宋湖分开了?我和他分开了还怎么让他心甘情愿地掏钱供我上学?
娘,在你面前,我没什么要装的。说句实话,我就是想吸他的血。谁让他喜欢我呢?被我利用也是活该。”
“那要是村里人说闲话呢?说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咋办?你可不能不把自己的名声当回事呀!”林春梅急切道。
“名声,名声是啥?我的名声早就坏完了,再往上添点东西添点瑕疵也没啥,因为最坏也不过是这样。
再说了,娘你刚刚也说了,要是我和宋湖分开,咱们村傻子爹娘难保不会打我的主意。
他们不是什么善茬,我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不得已而为之。我相信村里的爷奶叔婶会理解的。”
钱六花一边嚼着嘴里的黄瓜,一边不以为然地说道。
他们当然会理解,因为如果他们不理解,她就勾搭他们的儿子孙子,扒着他们吸血。
他们要是想舍己为人,为宋湖抱不平,尽管抱!
至于宋湖会不会主动提出和她分开,那当然是不会的,她很有把握。
毕竟这段时间她没少给宋湖洗脑,加上宋湖在她身上投入了很多,无论是时间还是精力。
要是自己是宋湖,肯定不会轻易放弃的。投入进去的东西连个响都没听见,怎么甘心。
林春梅目瞪口呆,六花这事做的不地道啊!怎么能这样利用别人呢?
但想想都是自家条件不好,钱六花才会算计地如此之多,林春梅嘴巴嗫嚅了几下还是没能说出什么,心虚又愧疚地低下了头。
钱六花明白林春梅是默认她这么做了,笑得越发开心,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连连保证道:
“娘,你放心吧,等我以后赚到钱了,第一时间就给咱们家盖几间崭新的大房子。
这样咱们就再也不用担心晚上睡得好好的时候漏雨了,要手忙脚乱起来补屋顶躲雨。
到时候,我再给几个姐姐妹妹找个工作,大家一起过好日子……”
好日子啊!林春梅眼角情不自禁地沁出了眼泪,多久没有听到过这几个字了。
年纪小的时候,她常常把这几个字挂在嘴边,心里怀着希望。
但结婚以后,在钱三富一天天一顿顿的毒打之中,她渐渐失去了希望,再也没有想起过。
不由得抬起手拍了拍钱六花的头,眼里重新燃起希望,“好,咱们一起过好日子。”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就这样,钱六花通知了宋湖后,揣着宋湖的私房钱踏上了求学之路。
为此,宋爷爷和宋奶奶对宋湖越发不满。
分家之前甚至都没有问过或者说旁敲侧击地打听过宋大伯宋立国和宋大伯娘杨招娣的意见,在分家会议上直接拍板把宋湖分了出去。
让他一个人单过,攒够钱以后出去重新起房子,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不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就好,他们管不着也不想再管。
家里的其他东西则是分成了五份,宋爷爷宋奶奶一份,宋家大房两份,宋家二房两份。
三房因为早年搬了出去,没有赚公分,自然也没有钱分,只分到了一些家具。
但宋爸不要,觉得东西难搬,而且是旧的,没有什么必要,便让宋奶奶留下来用,宋奶奶也就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