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团圆(2 / 2)

最后才给张居正和詹齐天手书一封,向他们介绍了最近江南地头上出现的情况和何毅的近况,又道虽然离年关还有三个月,不过凡事要提前准备,需要江南特产的话,让他们尽快通知何毅。

等信都派人送走了,何毅才回到了宜秋园。刚一进门,舒舒便笑着迎出来,道:“公子,你猜谁来了?”

“毅儿,过来让我看看。”

一脸慈祥望着何毅的竟是何毅的大师母墨夫人,旁边还坐着其他四位师娘,身后则是乖巧的隋宝儿,上次太湖一别,隋礼知道何毅有意饶他一命,他感念何毅恩情,不想让自己女儿跟着自己漂泊江湖,便把女儿托付给何毅,以表感恩和忠心,何毅知道只要隋宝儿跟在自己门下,隋礼便是自己一颗极为隐蔽的暗棋,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易启用。何毅自从被怪人师傅带走后,几乎都是被这五位师娘看着长大的,虽然师父一度消沉,但也是这五位师娘不离不弃得陪伴,才让师父有勇气找到了何毅,并将毕生所学传给了何毅,师父离世后,五位师娘更是把何毅当作自己得亲儿子看待,师父和五位师娘留下了偌大的产业让何毅挥霍,才有了何毅行走江湖和官场得资本,能让隋宝儿跟着师娘,自是何毅知道隋宝儿也是一个极有开发潜质的人才。

“师娘,你们怎么来早了几天?我还想给蝶舞她们姐妹几个来个惊喜呢。”何毅笑道。

墨夫人望了一眼下首亦羞亦喜的几个俏媳妇,笑道:“傻小子,嫁娶是大事,你当是玩过家家啊。总要有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吧…”

看何毅一头雾水的模样,她含笑点了何毅额头一下:“平日里你下是挺精明的吗?蝶舞虽然父母早亡,可总还有个干娘吧;你父母不便来苏州,我们便全权代表了,加上你座师充当媒人,这才像个样子嘛。”

何毅心性跳脱,虽然想把蝶舞风风光光的娶回家,可也没想到这么复杂,原本只是想请老师王顺之做一下见证,顺便给蝶舞一个惊喜,而师娘们来此相贺也显得何毅对她们的重视,虽然无暇是蝶舞的亲娘,但对外说的是云无忧已死,如果没有师娘们的到来,还真是颇为名不正言不顺。

可师娘们显然不想这般草草了事,她们真的要看何毅正儿八经的娶媳妇,因为何毅是她们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你干娘呢?”墨夫人已经知道何毅拜了六娘做干娘。

“她还在红楼呢。”说红楼刚开业,一时都离不了她。墨夫人便换了话题,问起婚事筹办的情况来。

何毅不得不修正他的计划,原本只想在宜秋园请请戴天威、宋大宽等几人就算了,可现在地方仍在宜秋园,只是参加婚礼的人一下子膨胀到了二十余个。

“那帮富商巨贾们我看就算了,总不好没隔几天就再从人家口袋里掏银子吧,不过,谢宝玉那个臭小子死活饶不了他,我叫他缠死了,一寸光阴一寸金,我的时间可都是金子啊。”

自从见到了霓裳,谢宝玉就缠住了何毅,年纪比何毅还长,倒叫起何毅“老大”来,为得就是要让何毅把霓裳介绍给他。何毅怎么和他解释霓裳的身份他都不相信,直到说她是自己的小妾,谢宝玉才罢休,又问她有没有姐姐妹妹,无论是嫡亲的还是姑表的都成,弄得何毅哭笑不得。

听白露说他还在红楼包下了一间豪华客房,一包就是一年,说苏州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没准还能再出个霓裳来。

“那个谢宝玉莫非是松江谢同庆的公子?”墨夫人听何毅介绍了谢宝玉的来历,若有所思道,见何毅有些迷惑,她笑道:“就是松江谢百万了。”

对,何毅也笑了:“谢同庆哪有谢百万这个名字响亮!”

“是啊,谢百万的名字小妹我在太湖都听说过呢。”门外传来六娘的声音,轻柔中略带一丝沙哑,听起来甚是销魂。

就在墨夫人向何毅投来询问一瞥的时候,门帘一挑,六娘带着紫嫣已然快步走了进来,流瞳轻转,目光便锁定在了墨夫人身上,然后飘然拜道:“小妹李六娘见过大姐及诸位姐姐!”

“是李家妹子吧。”墨夫人忙把六娘扶起,就连何毅都能听出来六娘语气里的尊重绝对是发自内心,墨夫人她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只是并不晓得六娘的尊重究竟从何而来。

“早就听毅儿来信说起妹子了,有妹子这么一个女中豪杰做干娘,毅儿也实在幸运。”墨夫人拉着六娘的手笑道,只是瞥向紫嫣的眼角余光里透着几分诧异。

旁边三师娘也笑道何毅们姐妹早想收东儿做干儿子,没想到倒让妹妹占了先。

“什么干儿子不干儿子的,我是师娘的亲儿子!”一句话把五位师娘都逗乐了,屋子里顿时充满了盈盈笑语。

墨夫人笑着对六娘道:“妹子你看,他哪像个要娶妻生子的样子,分明还是个孩子嘛。”

听到师娘的话,何毅故意装出一脸苦相来,或许在师娘眼里,何毅永远是那个懵懂的七岁男孩吧。

转头看无瑕,正碰上她温情脉脉的目光,那目光里分明堆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女儿出嫁是不是让她有了特别的感触!让何毅也琢磨不透。

在六娘有意无意的讨好中,她很快和五位师娘打成一片,六人说说笑笑的,就像一家人一般;也只有在师娘面前,何毅失去了发言权,彻底沦为了一个听客。

六娘又和紫嫣说了一句,转头问何毅道:“毅儿,方才在门外听你说起谢百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何毅把谢宝玉的事情说了一遍,六娘恍然道:“原来如此!”

她略一沉吟,斟酌着词句道:“只是…据说松江谢家做的是海上生意,与倭人联系颇为密切,请他是不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