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厚重地布帘,钟杳跨进了熏着香薰的昏暗室内,墙壁上有几盏昏黄的壁灯亮着,将墙壁上的一幅西方宫廷夜宴图照的明明灭灭。

“叮铃——”

悬挂在门上的风铃被拨响,发出清脆的声音。

钟杳在不大的房间里转了一圈,没找到人。他刚想拿出手机来发消息,就听见墙角的大纸箱里发出一阵窸窸窣窣地声音。

“咳咳……”

随着一阵倒腾,从箱子里的一堆玩偶里坐起来了个大概三十多岁的女人,她穿着酒红色的睡衣,金色的头发垂到胸前,看清来人后,整个人又往后一倒,躺在了身后一个巨大的骑士玩偶的怀里。

掐着一把有些沙哑中性的嗓子,懒洋洋道:“你怎么又私闯民宅。”

钟杳看见她在,就自己拉了张凳子坐下,说:“那你报警吧。”

“我++,”女人笑骂了一声,然后趴在箱子的边缘,问:“我看你脸上的道具卡快失效了,不是刚给你吗?”

“动用能力做什么去了?”见钟杳不说话,她自顾自道:“还是说,遇见了什么人?”

“你要知道,何需问我,”钟杳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晶球晃了晃,说:“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个。”

“哦?”塔罗师挑挑眉,红唇勾起,目光灼灼地看向他:“不是这个?还是说,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钟杳没法反驳,因为确实……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他所追求的答案,也许近在咫尺。

“算了,”塔罗师从箱子里站起来,把环着自己的骑士玩偶拿开,长腿一伸走了出来:“你太正经了,逗你不好玩。”

钟杳不置可否。

“我欠你的人情……”她施施然坐回台后的椅子上,随手从墙上取下来一副金色的牌,说:“上次就已经结清了。我开门做生意,你想好要付出什么代价了吗?”

钟杳面无表情地从地上提上来一个果篮,赫然是昨天刘旺送来的那一个:“只有这个。”

塔罗师瞧着里面的橘子,哭笑不得:“难为你了,明明可以直接来威胁我,却还带了橘子,唔,让我尝尝……”

钟杳:“概不退换。”

“小气鬼,”塔罗师挑了个好看的,剥开吃了一瓣,酸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她扶着桌案缓了缓,低声骂了一句,然后说:“行吧,下不为例。”

说着,她把刚刚从墙上取下来的金色塔罗牌取出来,施展了她高超的洗牌技术,然后“唰”一下摊开在桌子上:“来吧,说出你的疑问,一张。”

手伸出一半,又有些犹豫,钟杳举棋不定时,塔罗师坐在一边,认真地吃起了橘子。

除了第一口实在是酸涩无比外,再吃下去,也没有那么难以下咽了,隐约还能从酸涩的橘子汁里尝到一丝干涸的甜味。

切……这么酸,也不知道姐姐为什么喜欢吃酸的,一点儿也不好吃。

这样想着,塔罗师飞快地剥开了第二个酸涩的橘子。

钟杳迟疑了一下,说:“最近怪物频繁出现的事,你知道吗?”

“唔,”她点点头。

“我想问,如果要追溯源头,下一步该去什么地方。”

说着,白皙的手指搭上了一张金色的牌,抽出来,翻开。

“圣杯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