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上辈子的死法,再面临这种普通的生命威胁,黑门心中只有淡淡的平静。
他上辈子当打工人,舍命陪太子公主们跋山涉水时,哪次不比现在凶险。
“不敢不敢!那就按您安排的分配吧!”
胖乎乎的共友集团社长擦了擦汗,忐忑地搓着手泥:“但是,从此以后,我们真的就不老不死了?”
“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时迟那时快,大冈当机立断,一把按住身旁的共友,高举餐桌上未开刃的银质餐刀,对准他的眼珠狠狠刺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
发出痛苦扭曲地哀嚎,共友捂住不停流血的右眼,毫无形象地在地毯上打滚抽搐,黏稠的血浆四处飞溅。
“你这个疯子,该死的!你们快杀了他啊!”
“啧。”不爽咂嘴,大冈看着地上如同猪畜般惨叫的男人,十分不情愿地起身,又用力朝刀把上踹了一脚。
大脑组织被破坏,共友抽搐了一阵,便没了动静。
不过很快,一阵咕叽咕叽的血肉蠕动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溢出的血液开始凭空逆流,如同魔法一般,受伤的部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插入眼洞的餐刀被缓缓顶出,掉落在地上,滴血不沾。
共友发出几声痛苦的喘息,猛地坐起,捂住脸无法回神。
“我,我还活着?”
没有理会同伴的痛苦,大冈满意地咧开嘴,丢入几缕烟丝细细咀嚼:“哈哈哈哈!从此以后我们就是永生不灭的神了!”
“不、还是有解决方法的。”
恶魔蛄蛹着从手帕中探出脑袋,泼了盆冷水:“只需要将右手按在同类的头顶,心里想着要吃掉对方,你们就能吞食同类、获得对方所有的知识和经验。”
“...”
原本还算“和睦”的氛围瞬间寂静,只有时钟摇摆的节律回荡着室内,死一般的宁静。
环视你来我往、错综复杂的视线,黑门一边用手指挠着乌鸦的下巴,一边平静地宣布:
“同伴互相残杀是绝对禁止的,谁都不能越过这条底线。违背这条规定的家伙或许更适合在冥土定居。”
这是一句可笑至极的宣告,在座的所有人都清楚,为了排除异己,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排除掉在座至少一半的人选。
毕竟,被邀请来参会的全员,都是为了财权名利犯下屡屡重罪、实至名归的大恶人。手上沾血的数量是这场晚宴的入场函,像铃木财团那样的组织,连邀请函都没见过。
‘但无论如何,为了维持表面的平静和礼节,总是需要有人立下公平正义的规定。’
“我将衷心地遵从您的意思。”
四菱最先表示同意,随后是大冈、五十井、定田、共友和双和。
“很好。”黑门满意地点点头,执起圣杯,将其中的小鸟洗澡水依次倒入他们面前的瓷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