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盛骏是分开寻找线索的，她在叶澄房间，而盛骏去了隔壁房间——谁知道隔壁塞了一只鬼的房间居然是叶限的！

妈的！

谁懂她一回头看到叶限手中提着刀对她呵呵呵地笑，很瘆人的好不好！

然后盛骏冲进来，拉着她就跑，可是叶限一刀砍在他的背上，根本跑不了多远。

“左楠，你听我说！我在叶限的房间里发现了两条杀人犯信息，一条是‘tA姓阮’，一条是‘tA左手虎口有三颗痣’！”盛骏在逃跑路途中迅速向左楠解释自己看到的一切。

左楠在逃跑过程中用力呼吸，免得呛到自己：“你的意思是阮闻慈骗了我们？他就是凶手？”

“笨蛋！”盛骏骂了一句，道，“左手虎口有三颗痣的是我！难道我也是杀人犯吗？”

尽量平缓呼吸，放松绷紧的肌肉，忽视背部的伤口，盛骏道：“这就是个骗局！什么寻找杀人犯游戏根本就不存在！是Npc在耍我们玩！我们都是‘杀人犯’！她想让我们自相残杀！我们要找的根本不是什么杀人犯信息，而是规则！”

“可是对抗副本本来就是要自相残杀的！”左楠喊。

“你记不记得昨天晚上她说了一句话，杀人犯会按照违反规则数量的多少杀人！实际上就是她的杀人顺序，我们只需要找到规则，遵守规则，那么即使我们不杀人其他人也会被杀死的！”

盛骏解释着副本本该的游戏模式，寻找规则并遵守，而不是寻找什么鬼的杀人犯！

原来是这样！

“那歌谣是怎么回事？”左楠问。

盛骏正想回答，但是眼前一黑，失血过多昏过去了，左楠咬紧牙关拖着他逃跑。

“歌谣是我觉得有趣加上去的，我想看看你们会不会按照歌谣的方式一个个去杀人，可惜了，游戏里有我的同类，她不想按照我的想法玩，她想按照自己的方法玩。”

雪趴在大水缸边缘特意为她修建的平台上，可以让她趴起来的时候省点力。

“你看到啦，我在这里是一个被强制改造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儿，随时会死在移植器官的并发症上或者是实在受不了自己这副模样而自杀。”

阮闻慈：“就算是童话镇完蛋你也不会自杀。”

“也是，”雪想了想，道，“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变成泡沫的感觉实在是太差劲了，就算是现在人不人鬼……鱼不鱼的样子也比死了好。”

雪的鱼尾很漂亮，鳞片紧密排列，从鱼尾向上，由深红变成浅红，仿佛火在燃烧，即使是最深最冷的海，也无法浇灭这片火。

可是在腹部和鱼尾相连的部分，细小柔软的鱼鳞脱落大半，露出粗长的缝合线，已经浸透了血，看不出来原来的模样。

雪每一次摇摆鱼尾，血都会弥漫开来，在水中染出一片浅浅的红。

很难想象，这样被强制拼接在一起的生物居然活下来了。

“你痛吗？”看着血一直在流出，阮闻慈问。

“习惯了。”雪无所谓道。

是习惯了，不是不痛。

痛的时间长了，久了，也就不怎么痛了。

可能是真的不痛了，也可能是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