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烈走到唐毅跟前,之前他就注意到唐毅来了。
“大战士,我们明天要和崭刀部落做个了断,如果你愿意来帮忙,我们子孙后代都会铭记你。”说完火烈转身就走,竟也不多求唐毅。
唐毅愣住了,部落族长一向是威严的,先前他们带着部落在大山中苟延残喘可以放下自尊,但现在他们选择了去赴死,也不会再求任何人。
这令唐毅联想到了他自己,他以前何尝不是。在别人的拳脚下讨饶,甚至装死。直至最后他完全舍命的那一刻,所有的怯弱,恐惧都抛弃了,明知自己不敌也奋起反抗。
所有战士都散去,他们有的帮助受伤的族人,有的去准备明天的战斗。而三位族长还站在原地,沉默不语。唐毅不敢去打扰他们,找到了流年了解情况。
流年告诉他:“我们回来的时候部落就遭到袭击了,有近一半的妇女被抓走了,还有的因为长期避难也学会了躲藏,躲进丛林中才躲过一劫。”
“抓走?也就是说那些人还没死。”唐毅这才想起,一路过来遇到的尸体多是男性,这么想来那些很可能是留守保护部落的战士,而女人们则大多数被抓走了。
“为什么不杀了她们?”唐毅疑惑。
流年道:“这些部落的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一个部落战败大都是杀男人,而女人则留下。因为这大山里女人本来就比男人少,一个部落如果缺少女人也生不出战士来,所以女人一般都不会被杀,而是抓回去,给他们族中的男子生儿育女。”
“竟然是这样。”唐毅惊讶。
“在部落人看来,只要生出来的孩子是他们的血统就行,不在意女人来自哪个部落的。”流年又道。“只是那些被当做生育工具的女人,生活不会好到哪去。”
“对了,那条大蛇呢?你把它怎么样了。”流年突然想起什么来。
“我把它放了。”唐毅道。
“放了!”流年一惊,很是不解。
“我是想收服它但并不是想让它死,它令死也不服我,我也不强求。”唐毅说道。
“真不明白你。”流年转身走开了去。唐毅在他心中的印象出现了矛盾,打人的时候这么狠,但又老是不敢赶尽杀绝。教他做人要狠的人是他,慈悲也是他。
唐毅回到昨天他居住的小屋子,此时的小屋有一半已经坍塌了,但他的木床还可以睡,他躺在木床上回想起这几天经历的种种。短短几天,却经历了他之前十几年想都不敢想的事。
这一夜,唐毅未能入眠。同样的,整个部落领地里的大部分人都没有入眠,整整一夜唐毅都听到整理东西和打造装备的声音,毫无异议,大家都在为明天的殊死一战做准备。
虽然三位族长没有强求他,但唐毅此时已经决定了,明天一战他会去的。三个部族之前就被打得只能抱团一起生活,如今即使抱着决死的心去决战也几乎不可能赢,甚至可以直接说成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唐毅做不到坐视不管。
一晚很快过去。
第二天,晨曦的阳光从破屋的洞孔照射进来,唐毅爬起身来,发现部族的战士们已经在为进攻做最后的准备。
有人端着盛有深色液体的木盆在每个将要出征的战士脸上画上特殊的图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