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录:“花影就没有露出半点马脚?”
岑矜雪:“或许郑安真的就是失足落楼,他喝了这么多酒,再好的酒量也敌不过喝水一样的喝酒。”
“他虐待青楼的姑娘,杀了无辜的布行老板罗仪,灌他两杯酒解气那又如何。”
“你……是在同情那些人吗?”
“他们不值得同情吗?”
“值得。”
他们的确值得同情,这不可否认。
确实,仵作验出来的只有郑安在生前饮用了大量的酒,还有再是他摔下来的伤,其余再无其他。
虽然钟录明白其中定然会有花影的参与,但是从头到尾花影就没有出现在这件案子,即便当日郑安是他的入幕之宾,也不能说明什么,反而当时还有人在场为她正名。
追究郑安坠楼案的人已经死了,真的有必要再为这种人追溯定案吗?
他岔开话题:“往生堂的人是因为你有千机录,所以他们才会去找你。”
千机录?又是因为这个。
说意外倒不意外,只是在她身上的那本早就被她烧了。
“往生堂的人触发律法可以先斩后奏,届时我书信一封上报朝廷,到时候会有朝廷的人和天厥山庄的人说明缘由。”
“你们去不去?”
“不去了。”
去了又能怎样,先前她还以为是因为什么,结果还是因为千机录。
“既然这样,有没有兴趣去大牢看看花影和桃儿的审讯?”
岑矜雪同意了。
其实昨晚花影房间的对话她听了个大概,所以她是知道事情的真相是如何的,事实上郑安坠楼案这整件案子中是没有凶手的,至少她是怎么认为的。
有的只是受害者。
她没想去管这件事,倒是子时的时候花影主动敲响了她的门。
花影:“我想和你说说后面的事,请原谅我,我藏在心里真的很难受。”
在桃儿救了罗仪那天,他就对桃儿一见钟情,直到某天,知道了桃儿是烟雨楼的人便想一心替她赎身,奈何桃儿一心只想跟随花影身旁,对他更无男女之情,对他的追求更无所动。
郑安一直是烟雨楼的常客,特别喜欢花影,可花影一直十分厌恶与这些人渣接触,她是清倌人,有烟雨楼护着,郑安不能如何,便点了楼里的其他姑娘。
那段时间他觉得事事不顺,郁结于心,常常饮酒。
他酒后异常兴奋,时常借此虐打姑娘们,最后竟失手将一名女子虐杀在床上,但只是一名普通的青楼女子。
在大牢蹲了几天,又出来耀武扬威。
偏偏这死去的女子正是花影最亲密关系最要好的妹妹,于是她开始策划怎么不动声色地杀了郑安。
实际上除了号称醉生梦死的酒外,她还下了一种叫木偶人的药,服用者会变得千依百顺,和酒结合在一起,丝毫查不出此药的存在。
酒的成分可以很好的掩盖这种药物。
这种不是在黑市上买的,是在一条小巷子里的走摊小贩里买的。
这种走摊小贩,一天只会停留一个地方,卖的都是些市面上不流通的东西,类似黑市,但是有时候黑市没有的东西,反而能在这种走摊上买到。
而且为了安全,三天内必定会离开所在的城池。
桃儿从小混迹市井,也深知这种走摊的存在。
花影眼眶微红,“我知道你定是良善之人,郑家有钱有势,若不是此等下下策,我们这些低微的蝼蚁,实在没有办法与之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