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毒,我也解不了,不过我瞧王妃身体里,正是毒素褪去的迹象,应该有人给王妃治病了。”汪天诚收回自己的手道。
“是有一人给我治病,说我这还要月余的功夫才行。”
这几日在陌生的营帐里待着,每日面对着的是大源敌对位置的胡人。
这让她如何能安心。
林舒晴正欲要再说些什么,却见帐子的帘子被人掀开了。
她触及温良的药碗,立马往眼前的汪天诚身上一泼。
又脾气大发把碗砸在地上。
汪天诚也瞬间明白了林舒晴的用意,似老戏骨般在地上扑腾着,顺带把面具戴会自己脸上。
模拟着女子的声音,开始抽泣,倒吸冷气。
进来的是那个灰袍的女人,见到帐子中的林舒晴的举动眼中没有丝毫的情绪。
底下的人,一个仆人罢了。
凑到林舒晴跟前安慰着:“不想吃药也不能发脾气啊。”
“你的病不能拖着……”
“下去再端一碗药过来。”
汪天诚乘机端着碗爬了出去,全程演技到位。
林舒晴见到他出了帐子,才稍微安心。
望向灰袍人,立马回复了刚刚生气的神色。
“如果你不想待在这里,起码要先把病治好了。”灰袍人说道,似在替林舒晴操心。
这会儿林舒晴就彻底疑惑了,这人到底是谁的阵营里来的。
瞧着给她下毒,放蛊的便是她本人,为何现在说这番话。
“为何?你能让我走吗?”林舒晴不信任的口气问道。
灰袍女子沉默片刻,垂眸,似在思考林舒晴这句话的答案。
久量抬起头来,“我能带你离开,但不会带你回大源。”
“大源,不是什么好地方。”
“那是我从小生长,生我养我的故土,为什么不是好地方?”
“倘若大源要你的命,你还愿意留在那里吗?”灰袍女子反问道。
话说到这里,林舒晴觉得眼前的人知道了些隐秘。
但有时候好奇心过多,不是一件好事。
“倘若你的亲人想要你的命,你还会把她当做亲人吗?”
灰袍女子说着,掀开了自己的一直围在身上的袍子。
袍子下面,是一张千疮百孔的纤瘦身躯,脸上又很多被火烫伤的痕迹,很少能看见一处好的地方。
唯一仅存的,便是她的眼睛。
便是有这么多的伤痕,林舒晴还是认出了眼前的人。
“陈王妃,是你……”林舒晴倒吸了一口气凉气道。
她应该早就想到眼前的人是谁了。
会蛊,对她熟悉,还是大源的人。
“我不叫陈王妃,我叫残月。”
“残月在我家乡,是不吉的意思。”
“我一生下来,就父母丢弃,因为我是在残月晚上出生的女子。”
“残月,便是天狗食月。”
眼前的残月合上衣袍一桩桩说道。
林舒晴有些难以想象,陈王妃那般的美人,竟然会成了如今的模样。
“我被父母丢了以后,被一户人家捡了去……”
残月满满讲着自己的故事。
从小,被养父母捡到家里,吃不饱穿暖,还要挨打。
养父母捡她的心思也不纯,是因为他们家有个小男孩,实在娶不起媳妇了,就把她捡回家当媳妇养大。